第一章 天牢秘窟困侠枭(第6/10页)

朱一涛道:“她倒是没有小觑于我,有一点我不能确定的,便是她早先到底有没有看出你已弄断了铁链?”

陈仰白道:“她不是你敌对之人么?”

朱一涛道:“为何不是?”

陈仰白道:“既然她是敌对之八,若是瞧出我已弄断了铁链,岂有不告诉尚人谋之理。”

朱一涛道:“那倒说不定,但这道理却不易解释。”

他开始迅快地在四周走动,同时不断的用手指关节,轻敲石壁,查听有没有中空的地方。

朱—涛一面这样做,一面说道:“那个女子可不是好惹的,武林中有一首短短的歌偈,第一二两句是变幻通灵属一娇,三仙四佛不逍遥,此首句中所说的一娇,就是她的大姊,也就是天下武林名家高手,无不闻名色变的幻府一娇了。”

陈仰白大为惊讶,道:“什么?天下的人,都怕一个女子么?”

朱一涛轻嗤一声道:“你们瞧轻了女子,我足迹遍及天下,见多识广,是以晓得女子的生命力实在比男人强韧得多。”

陈仰白感到难以置信,但又不便驳斥,是以只敷衍地晤了一声。

朱一涛道:“在极高的山上,往往发生体格强健的男子因窒息寒冷而死,但女子却仍然活着之事。”

陈仰白道:“这等事情,在下倒是第一次听说。”

朱一涛道:“总之,信不信由你,据我所知,这世上许多种致命的疾病,仅有男子才会染上以致死亡,而女子从不患这等疾病的,纵然也有染患的,却往往不会死。”

陈仰白听他说的有凭有据似的,并没有杜撰的意味,不禁有些相信了。

朱一涛又道:“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大凡出生夭折的婴儿,绝大多数是男婴,你知不知道?”

陈仰白道:“我……我……我不知道。”

朱一涛停止了敲壁的动作,宣布道:“四面所有的墙壁,都是实心的,既没有通道,也没有可以挖开而能通出外面的地方。”

陈仰白道:“这样说来,你一定得从这道门口出去了。”

朱一涛道:“若想大摇大摆地出去,当然不可能。”

他伸手摸着颊上的刀疤而沉思,眉目间自然而然透出凶悍不驯的味道。

陈仰白泄气地坐下,垂首及膝,没有做声。

朱一涛想了一阵,才道:“那两道关口,要是坚固的任何人都不能击毁,同时又有一套严密的检查方法,以防止有人尾随看守之人逃出去。”

他并不是向陈仰白求援,而是自己告诉自己,这时又道:“假如我能胁迫住那两名入牢之人,不敢声张,亦不能向外告密。此时,我尾随他们出去,到了第一个关口,外一层之人如何检查呢?”

陈仰白闷闷地道:“在下怎知道呢?”

朱一涛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话,只停了一下,便又道:“他们有许多方法,可以防止此弊,例如过道上的明亮平直,一眼可以看出老远,我本事再大,也没有法子隐藏起身形,又或者是用水中开门的方式,先落下一道钢闸,将那两人与后面通道隔断,然后才开放这一道的门户。”

陈仰白越听越失望,因为这等巧妙手法,要是他压根儿想不出来。

他抬起头,突然问道:“朱兄,你这一辈子,从不认输的么?”

朱一涛双肩一耸,威势压人,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若是轻易认输,这孤剑独行四个字,岂能威镇天下。”

陈仰白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凶狠威棱之人,大吃一惊,连话都不会讲了。

朱一涛大步走到门边,伸手摸了摸,回头道:“这道木门,虽然可以挡住于军万马,但我的铁掌,却能把它击破,你信不信?”

陈仰白忙道;“我信,我信,你别试给我看,免得你还未想出逃生之法,终被人发觉了。”

朱一涛道:“若是只谈逃出此地之法,实是不少。例如那个透下光线的小洞穴,虽然还没有拳头那么大,但如果我能变成蚂蚁,岂不是可以爬出去了?”

陈仰白叹口气道:“但问题正就在你不能变成蚂蚁呀!”

朱一涛严肃地道:“在理论上,这个地方,并非绝对不能逃出去,对也不对?”

陈仰白只好道:“对……”但心中可一点儿也不服气。

朱一涛瞧出他的心意,当下道:“你心中一定在想,若然我逃不出去,一切理论,都属空谈。”

陈仰白怕触怒他,所以不敢承认。但他的确是作此想法,所以亦不否认。

朱一涛又道:“你涉世未深,见识不广,所以不晓得世上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那空泛的理论,却是事实的根源。”

他停歇了一下,再接着道:“好,咱们不谈这个,却说逃出此地之事,在理论上,还有一条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