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邪归正仗义解危(第4/9页)

忽见远处人影闪动,那夜鹰张超定睛一看,咦了一声。沈雁飞目光一扫,已看出乃是一顶软轿,两人抬着如飞而来,后面还有四个家人。

这时相距尚远,只有他们这种练过武功之士才看得到。

夜鹰张超面色大变,忽然道:“少庄主咱们变个戏法,发点财如何?”

沈雁飞喜道:“好呀,怎么变法呢?”

“你迎将上去,先把那些下人弄倒,但不要弄死,然后扬言要掳劫轿中的洪老先生。”

“啊,那轿子里坐的是洪老先生?我明白了,你在那时忽然赶来,把我打跑,这样便可以拿到一笔奖金了,对么?我不干,拿一点银子有什么意思。非有个十万八万,我才懒得动呢。”

“你可以得到十万两银子,假如你肯帮我的忙。”夜鹰张超一口答应,神色甚是郑重。

十万两银子真不是个小数目,即使像沈雁飞这种身手,由得他夜走千家地去偷,也得偷上几年,但那时一定风声鹤唤,天下俱知了。

沈雁飞心中怦然一动,想道:“十万两银子么?真不算少呢,我那时可以为所欲为。”脑海中登时现出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

他明白在银子后面,是些什么东西?银子不过是诸般物质的代表而已,他得到这十万两,就等于得到一切。

夜鹰张超见他眼中闪动光芒,知他已经动心,便急忙道:“我这样于了,只得到一个女人和他的田产,而你却把他积聚数代的银子完全占有。”

这几句话的意思,不过是表示自己所得那份已没有银子,免得沈雁飞动了歹心,连性命也赔上。

“哦,你只贪图一个女人和一些困地?那个女人的确很不错,蜂腰肥臀,既艳且媚。”

“少庄主你见过了?”

沈雁飞干笑一声,道:“你不必吃惊,我从来都不爱这个调调儿。现在你且说说戏法如何变法?”

“少庄主你上来把那些下人弄倒,跟着便踢翻轿子,以最快手法暗中点死那位老先生。我那时急急赶来,和你刚战一番。最后我挨了你一两刀,但你仍然让我逃跑。”

“晤,这办法很高,十万两银子,十万两银子……”

自古财帛动人心,即使是有学问的人,若是平日修养的功夫未够,一旦巨利富前,而又仅是轻而易举之劳,欲不动心者,世不多见。

沈雁飞国射奇光,决然道:“就是这样,我乘乱点他死穴,将来验尸的件作绝查不出原因来,那么我是十万两,你记住这条件。”

夜鹰张超喜不自胜,满口答应,当下立刻牵马藏身一丛树后。

沈雁飞奔迎上去,片刻工夫,两下已经碰头。他站在道路当中,张臂一拦,大喝道:“轿子里坐的可是姓洪的?”

那些人除非硬碰倒地,否则便过不去,于是停下来。

不过一众家人以及轿子中的洪老爷都想不到在光天白日之下,竟有人拦途抢劫,而且还是单身一人。

沈雁飞道:“久闻洪老几家资万贯,良田千顷,我近来盘缠告乏,故此来接洪老儿和我到一处地方去住住,若要得回性命,可拿钱来赎。”

轿后四个家人冲过来,有些冷笑,有些叱骂。

沈雁飞更不打话,使个身法,倏然从四个人当中穿过,直扑那顶软轿。

两轿夫见他来势凶恶,骇得连忙后退,但两个人快慢和方向都不相同,故此那顶轿子一歪,砰地摔在地上。

沈雁飞乘着忙乱中,其使无比地点了轿中人的穴道。

那几个家人从后面猛然扑来,他们都带有腰刀棍子之类。

沈雁飞岂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头也不回,后脚连环践出,那四名家人手中的武器完全脱手而飞。

跟着一股潜力涌出,把他们逼得立足不住,齐齐翻个大筋斗。

沈雁飞凶神恶煞地回转身,瞪眼大喝道:“你们这是自寻死路,怨不得大爷狠毒。”

说着话踏前几步,一脚踢去,其中一名家人应脚而飞,叭哒一声,已落在二文之外。

其余的人爬起就跑,那个被他踢出老远的家人也能爬起来送走,眨眼已逃出老远。

沈雁飞乍回头,那两个轿夫部撒腿跑掉。当下仰天一笑,自言自语道:“十万两银子……十万两……”

一阵马蹄声骤急驰来,沈雁飞看也不看,径自从轿中拉出一个人,只见那人面目端厚善良,头发已经灰白,身上衣服已经破了几处。

这位面貌善良的老先生双目紧闭,身软如绵。

马蹄声乍然停止,有人大喝道:“大胆强盗休走,张爷来也。”

沈雁飞手一松,那位老先生叭啦一声,摔在尘埃。

“不必大呼小叫了。”沈雁飞大笑道:“那几个下人都让我吓跑啦!”

夜鹰张超啊一声,急步上前,低头看看那位老先生,然后抬眼道:“少庄主好手法,再老练的件作也验不出伤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