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卷 第 六 章 离情别绪(第3/7页)
年轻的姑娘们,小伙子,都穿上了色彩鲜艳的好看衣裳,争奇斗艳似的追、跑、笑、闹,还有阵阵的“蒙古”乐声,“蒙古”歌舞。
欢笑!热闹!
老人、姑娘玉朵儿陪着关山月来到。
“敖汉旗”的男女老少站起欢呼,响彻云霄,在大草原上传出老远。
关山月为之感动。
关山月真感动。
他救的是老人父子,“敖汉旗”的札萨克父子,整个“敖汉旗”的男女老少都把他当成了恩人,展现了这样的心意,给了他这样的款待。
“敖汉旗”的这些“蒙古人”,热情,好客,善良!
另一方面,这不也显示,老人,这位札萨克,深受他“敖汉旗”人的爱戴么?
在“承德”救这么一位老人,他举手之劳,原没当回事:没想到这件事里,都牵扯着大阴谋,这大阴谋里,还牵扯着一名大喇嘛。
在“蒙古”,这是骇人听闻的事。
更震惊人的事,这名大喇嘛因为不敌关山月,为保住他的身分地位,自绝了。
不管怎么说,关山月救对了人。
老人这位“敖汉旗”的札萨克,值得他这么做。
老人、姑娘玉朵儿陪着关山月坐在札萨克坐的位子,有两个中年人过来见礼。
老人告诉关山月,这两个人是“敖汉旗”的协理台吉跟拜先达。
协理台吉,职位低于札萨克,比管旗章京高,拜吉达则在管旗章京之下。
协理台吉与拜先达分别坐在老人跟关山月左右。
老人以“蒙古语”说了一句话。
拜先达站起,以“蒙古语”高呼。
刹时,欢声雷动,乐声也起。
十名穿戴整齐的“敖汉旗”壮汉,送酒的送酒,献肉的献肉。
大碗喝,大块吃,又显出“蒙古”人的粗犷、豪壮。
“敖汉旗”的姑娘们献上歌舞,歌声美妙、舞姿动人,其中一位不离开关山月眼前,巧笑倩兮,美目流波,引得“敖汉旗”的男女老少叫声连连、车声不断,那位姑娘竟是玉朵儿。
坐在如茵的草地上,抬头是碧空如洗、繁星点点,眼前是舞影;耳边是歌声,还有那声声的悦耳“蒙古”乐声。
关山月生平头一回。
此情此景,人生也难得几回。
关山月深深感动,除了眼前的情景,他把别的都忘了,暂时忘了。
吃、喝、拍手、欢笑。
他跟“敖汉旗”这些“蒙古”人一样。
他完全融入了,跟眼前这些“蒙古”人打成了一片。
他根本就是“敖汉旗”的人了!
大草原上越来越凉,甚至有了冷意。
但是在“敖汉旗”这里,热情洋溢,欢声震天。
没有人觉得凉,更没有人觉得冷。
关山月不觉得星-斗转。
关山月也不知道盛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他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是在“蒙古包”里。
一座小小的“蒙古包”,灯光昏暗,铺的、盖的,都是新的,正色红。
却不见舞影,听不见歌声,一片宁静。
这他才知道,盛会结束了,他喝醉了。
这种酒,他居然会醉,而且醉得人事不省。
凭他,再烈的酒也醉不了他。
但是,他突然醉了,醉得都不知道盛会结束,不知道怎么到这座“蒙古包”来的。
那是因为他太感动了,因为他暂时忘了此时此地之外的一切。
此刻想想之前的一切,他依然感动。
也就在这一刻,他听见了话声。
有人说话,就在他置身的这座“蒙古包”外。
话声是两个人的,两个人说话,两个女子说话。
说的都是“蒙古话”,他听出来了,一个是姑娘玉朵儿,一个是老人的儿媳,玉朵儿的嫂子拉花儿。
虽然听出说话的是谁了,却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很快的,话声停了,不说了,有一个走了。
听见步履声远去了。
有一个进来了,进了这座“蒙古包”了。
看见帐门掀开了,看见人了。
进来的人是姑娘玉朵儿。
那么走的是老人的儿媳,姑娘玉朵儿的嫂子拉花儿。
此刻应该是深夜,姑嫂俩在这座“蒙古包”说什么?姑娘玉朵儿进“蒙古包”来,又要干什么?
关山月坐了起来。
玉朵儿吓一跳,倏然停住:“吵醒恩人了?”
关山月道:“没有,我是醒了以后才听见两位说话的。”
玉朵儿睁大了眼:“恩人听见我跟拉花儿说话了?”
关山月道:“是的。”
或许是想起关山月听不懂“蒙古”话了,玉朵儿为之一松。她道:“恩人不是醉了么?恩人没醉呀?”
关山月有点窘,也有点不安:“都这时候了,害得姑娘不能歇息,还跑来照顾我。”
玉朵儿低下了头,又抬起了头:“我不是来照顾恩人的。我是来伺候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