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大闹公堂(第9/11页)
其实,公孙不灭又何尝不像小丹一样的害怕?但事到临头,便豁出去,什么也不怕了。何况公孙不灭还有一种士可杀而不可辱的傲气,宁愿死,也不愿受辱。
说着,总管公孙通回来了。小丹首先高兴地说:“通叔,你回来了?”
公孙通应了一声,问公孙不灭:“少爷!昨夜睡得好不?”
公孙不灭敷衍地说:“多谢通叔关心,昨夜我睡得很好!通叔,外面有什么事发生?”
“这都是昨夜里发生的事,没有别的事发生,不过风声似乎对少爷不利。”公孙不灭一怔,小丹却慌忙问:“什么风声对少爷不利了?”
“有人怀疑,昨夜大闹公堂的一男二女,可能不是东、西两厂的人。到底是不是,谁也不敢肯定。就是连铁面神捕戴七,也不敢肯定。”
“那对少爷有什么不利了?”
公孙不灭问:“通叔,吴知府不会再捉我回去审问吧?”
“少爷!在事情没有肯定之前,吴知府还不敢公然向少爷下手。万一那三个人真的是西厂的人,那吴知府就要犯灭门之罪了?他知道得罪了西厂的人,那只有死亡。”
小丹说:“通叔,这不是很好吗?这风声没有什么对少爷不利呵!”
“小丹,你还是一个孩子,不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吴知府虽然不敢公然向少爷下手,明目张胆的来捉拿少爷,更不敢行文各县,通缉少爷,但他可以不动声色,派出密探、高手,悄悄将少爷捉了去,暗中拷打审问少爷,打听那一男二女的真实身份,所以我们不能不防。”
小丹叫起来:?他敢,我首先跟他们拼了!让天下人都知道。”
“小丹,就怕他振人悄悄将少爷提了去,连我们也不知道,无凭无据,我们怎么去闹去拼?说不定吴知府反咬我们一口,说根本没有这一回事,是我们无理取闹,藐视父母宫,咆哮公堂,反而治我们的罪哩!”
公孙不灭和小丹听得呆住了,半晌不能出声。他们想不到人世间,有人会干出这等卑鄙无耻的事情来,官府会悄悄去捉人的,那同不法之徒有何目别?半晌,公孙不灭问:“通叔,那我们怎么办?”
通叔说:“少爷,你别担心,这只不过是老奴的臆测而已,估计吴知府还没有胆色这么做,但也不能不防。现在最怕的是那大闹公堂的人,真的不是西厂的人,那少爷留在常州府就危险了!吴知府完全可以推翻原来的判案,重新再捉拿少爷审问,所以现在我们不管那三人是不是西厂的人,都得迅速离开常州府,悄悄出城,转到浙江严州府去。”
公孙不来问:“通叔!那我们几时动身?”
“越早越好,少爷用过早饭,就立刻动身起程,老奴早已为少爷准备了一辆马车,不久就来,至于少爷和小丹在路上的盘川,日常洗换衣服和用品,老奴都一一打点妥当。”
“真麻烦通叔了!”
“少爷千万别这样说,这一切都是老奴应该做的。”通叔又对小丹说,“小丹,我为你准备了一把利剑防身,希望你在路上别贪玩,更别与人争强好胜,一路上小心保护少爷的安全。”
“通叔你放心,我会小心保护少爷。”
用罢早饭不久,一辆二般常见的马车便来到了公孙不灭所住的地方。赶马车的是位年近五十的驮背老汉,长眉深目,脸孔黝黑,似乎是位久跑江湖的老马车手,赶马经验丰富,目光敏锐、深邃脸孔没有任何表情。公孙通在送公孙不灭、小丹上马车时,只轻轻的说了一句:“少爷放心,这车夫是自己人,一路上投宿之事,由他安排好了。”
公孙不灭不由地望老车夫一眼,而老车夫只朝公孙不灭点点头,没有任何笑意,似乎也没什么亲切的善意或表示。公孙不灭不由心里嘀咕了:这怎么是自己人了?难道他一向不苟言笑?本来想和他说两句“辛苦、麻烦”的话也咽了回来,也只好点点头,算是回答,便和小丹登上马车。
这辆马车,在外表上看去是一般跑长途的马车,由两匹颇为神骏的马拉着,但马车里就不同了,布局得十分舒适,可坐可睡,还有一张矮矮的小方桌,可以在马车里饮酒和吃饭,两边都有垂着竹帘的窗户,坐在马车里,可观望车外的景物和行人,而外面的人,却看不见车里的一切。
公孙通又叮嘱了公孙不灭主仆两人之后,便对老车夫说:“老兄弟,我将我家小主人交托给你了!”
老车夫几乎冷淡的说:“放心,有我在,就有他们在。”此外,再也不多说一句:公孙通说:“有老兄弟这一句话,我就比什么都放心了!”
老车夫一挥长长的马鞭,“啪”地一声,仿佛在空中爆发了一声响雷,说了一句:“公孙公子,请坐稳了!”一抖手中的马缰绳,又是“啪”的一声长鞭响,两匹骏马便放开四蹄,奔出了巷口,转上一条大街,直出南城门。出了城门,老车夫又是一声低喝,两匹骏马,便在驿道上飞奔起来。公孙不灭从窗往外望,只见驿道上的行人和两旁的树木往后飞逝,一闪而过;而远处的青山、田野、村落,似乎在旋转着,好快的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