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武当之行(第17/19页)
常漫天一愕,田敏敏已高兴地叫着:“呀,果然是你。”
那两人一掠而前,四人面面相对,竟都高兴得说不出话。
原来两人,一个就是常氏夫妇苦苦寻访、夏芸梦魂难忘的熊倜。
另一人自是尚未明了。
四人惊喜交集,一时竟齐都愕住。
田敏敏心里突然一阵难受,暗忖:“这怎么办,倜哥哥来了,芸妹妹却又不见了,唉,这教我怎么对熊倜说呢?”
熊倜也自发现常漫天夫妇面色的难看,不知怎的,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着急地问道:“常大哥,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人类的心理,有时的确奇妙得很,常常会有一种突来的感觉,预兆着一些自己心里最关怀的事,这是任何人都无法解释的。
常漫天嗫嚅着,终于说了出来:“老弟,你来晚了一步。”
熊倜一听,心情更像是拉紧了的弓弦,忙道:“常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芸妹妹不知被什么人掳去了。”田敏敏无法再忍住心里的话,一五一十地将他俩如何碰到夏芸,如何一齐找熊倜,如何在路上夏芸一人先走,如何听到叱咤之声,等到自家赶来时,已失去了夏芸的踪迹,都告诉了熊倜。
“本来我也不能确定芸妹妹是不是给人掳走了。”田敏敏紧颦着眉,说道,“后来我看到我送给芸妹妹的小钢丸,零落地掉在地上。这种小钢丸还是先父制作的,形式、功用和普通钢丸不一样,江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种钢丸,所以我才能确定这点。”
熊倜一面听,额上的汗珠一面往下簌簌而落,他焦急的神色,使得常漫天夫妇更不安。
此刻四人之中,尚未明的头脑可算是最冷静的了,他静听着,沉思了半晌,然后说道:“大哥,我看这事好办得很。”
田敏敏道:“你有什么办法?”
尚未明道:“除了武当四子之外,谁也不会将她掳走,我们只要再去一趟武当山,就一定可以知道她的下落了。”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熊倜等三人的同意。
常漫天忽然想起那天在路上碰到武当道人飞鹤子的事,遂对熊倜说了。
熊倜此刻全心全意都放在夏芸身上,对其他的任何事都不在意了。
这时熊倜等四人,心目中都已确定了一个观念,那就是:夏芸毫无疑问一定是被武当四子劫走。
这就是人类思想的弱点,在彷徨无计的时候,只要有一个想法最接近事实,那么无论这想法是否正确,他都会固执地确信不疑。
这就如同一个不会水的人落入水中,挣扎之际只要抓着任何一片东西,他就不管那东西是否能救得他的生命,他也会紧抓不放的。
熊倜等人此刻也正是这种心理。
何况实际上,若以情理来论,夏芸的失踪也只有这一种推测最合理了。
哪知道事实却大谬不然。在常漫天夫妇恩爱地打情骂俏的时候,夏芸心情的落寞,是可想而知的,她除了有些难受之外,甚至还开始有了想家的念头,只是她的思亲之情,还不如思念熊倜来得强烈而已。
于是她孤零零地策着马,远远地走在前面。
渐渐,她将常漫天夫妇抛得很远,她也并未在意,因为路是笔直,而且只有一条,没有歧路。
那么常漫天夫妇除了沿着这条路走之外,别无其他的选择。
她自幼骑马,对马性的熟悉,宛如她熟悉自己的腿一样。
是以她骑在马上的姿势,看起来那么安详而舒适。
马鞭挥起,又落下,其实并没有落在马的身上,她只是在发泄心中堆积的忧郁而已。
这条路虽然是鄂城通往武汉的要津,但奇怪的是,此刻路上竟然没有什么行人。
她孤寂地走着,哼起一段她童年所熟悉的小调,打发这难忍的岑寂。
蓦地,远远传来一阵急遽的蹄声。
接着,路头尘土飞扬,宛如一条灰龙,蜿蜒而来。
“这马走得好快!”她心里思忖着。对于马,她可以说是了解得太清楚了,是以对于好马,无论那马是谁的,她都会有一份爱护的情感,这正如爱才的人爱护有才气的人一样。
她留意地望着那匹马的来势。那马晃眼便来到近前,晃眼便电闪而过……她觉得马上的骑士面容熟悉已极,却记不得是在哪里见过的了。
她下意识地思索,那匹马上的骑士,是在何处见过面。
哪知那匹马奔跑了不远,打了个圈子,绕了回来。
她觉得奇怪,更令她奇怪的是那匹马奔到她面前时,竟倏地停住。
她矜持地将头侧到另一方,暗骂这人好生无理,她若不是此刻愁思百结,怕不早就回过头去给这无理的骑士一个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