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安 排(第8/11页)

秦歌道:“可是我……”

张好儿根本不让他说话,又道:“不管你怎么说,这件事你反正有责任,我这小妹妹以后假如出了什么事,我就唯你是问。”

秦歌叹了口气,苦笑着喃喃道:“看来我以后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张好儿道:“但你现在已经管了,所以就要管到底。”

秦歌道:“你要我怎么管?”

张好儿道:“你自己应该知道。”

秦歌沉吟着,道:“你是不是要我在这里保护田姑娘?”

张好儿这才展颜一笑,嫣然道:“你总算变得聪明些了。”

田思思躲在张好儿怀里,也忍不住要笑。

她本来还觉得张好儿有点不讲理,现在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这么样做了,就是为了要安排机会,让他们多接近接近。

张好儿又道:“我不但要你保护她,还要你日日夜夜地保护她,一直到你抓到那人为止。”

秦歌道:“那人若永远不再露面呢?”

张好儿眨眨眼,道:“那么你就得保护她一辈子。”

这句话实在说得太露骨,就算真是个呆子,也不会听不出她的意思。

不但田思思脸红了,秦歌的脸好像也有点发红。

但是他并没有拒绝,连一点拒绝的表示都没有。

田思思又欢喜,又难为情,索性躲在张好儿怀里不出来。

张好儿却偏偏要把她拉出来,轻拭着她的泪痕,笑道:“现在你总该放心了吧,有他这种人保护你,你还怕什么?你还不肯笑一笑?”

田思思想笑,又不好意思,虽不好意思,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好儿招手道:“笑了笑了,果然笑了!”

田思思悄悄拧了她一把,悄悄道:“讨厌!”

张好儿忽然转过身,道:“你们在这里聊聊,我失陪了。”

她嘴里说着话,人已往外走。

田思思赶紧拉住了她,着急道:“你真的要走?”

张好儿道:“既然有人讨厌我,我还在这里干什么?”

田思思急得红了脸,道:“你……你不能走。”

张好儿笑道:“为什么不能走?他可以保护你一辈子,我可不能,我……我还要去找个人来保护我哩。”

她忽然摔脱田思思的手,一溜烟跑下了楼。

田思思傻了。

她忽然变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双手也不知该往什么地方放才好,一双脚更不晓得往哪里藏才对,思潮起伏,有如乱麻,她只觉自己的一颗心在“扑通、扑通”地跳。

秦歌好像正微笑着在看她。

她却不敢看过去,但闭着眼睛也不行,睁开眼睛又不知该往哪里看才好,只有垂着头,看看自己一双春葱般的手。

秦歌好像也在看着她的手。

她又想将手藏起来,但东藏也不对,西藏也不对,简直恨不得把这双手割下来,找块布包住。

只可惜现在真的要割也来不及了。

秦歌的手已伸过来,将她的手轻轻握住。

田思思的心跳得更厉害,好像已经快跳出了腔子,全身的血都已冲上了头,只觉得秦歌好像在她耳边说着话,声音又温柔,又好听。

但说的究竟是什么,她却根本没有听清楚,连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秦歌好像根本不是在说话,是在唱歌。

歌声又那么遥远,就仿佛她孩子时在梦中听到的一样。

她痴痴迷迷地听着,似已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发觉秦歌的手已轻轻揽住了她的腰。

她的身子似已在秦歌怀里,已可感觉到他那灼热的呼吸。

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嘴里还在含含糊糊地说着话。

田思思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的手越抱越紧……

他好像忽然变成有三只手了。

田思思的身子开始发抖,想推开他,却偏偏连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觉整个人仿佛在腾云驾雾似的。

然后她才发现身子已被秦歌抱了起来,而且正往床那边走。

她就算什么事都不太懂,现在也知道情况有点不妙了。

但这岂非正是她一直在梦中盼望着的么?

“不,不是这样子的,这样子不对。”

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她也并不太清楚。

她只觉现在一定要推开他,一定要拒绝。

但拒绝好像已来不及了。

在她感觉中,时间好像已停顿,秦歌应该还站在原来的地方。

但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忽然发觉自己的人已在床上。

床很软。

温暖而柔软,人躺在床上,就仿佛躺在云堆里。

她非但已没有力气拒绝,更没有时间拒绝。

男女间的事有时候实在很微妙,你若没有在适当的时候拒绝,以后就会忽然发现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了。

因为你已将对方的勇气和信心都培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