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鹰爪王铁掌败酆伦(第5/6页)
这个小姑娘一边叨念着,一边把盘子往地上一搁,手底下劲儿大一点,“哗啷”的险些把杯盘全翻到地上,气忿忿的向厨房中走去。
那瞎婆端着盏油灯从屋中走出来,慢腾腾一步步往厨房走着,嘴里念了声:“阿弥陀佛!我老婆子前世作了什么孽,今生这么报应我。咳!我说莺姑娘,给你这个灯吧!那屋里也没有火种,你不是白瞎摸去么!”
那姑娘从屋中走出,嘴里还是骂着:“老该死的!你眼瞎还连心瞎了么?没有火种,那炉灶里还着的好好的。你留着那火,为是把你老不死的点天灯啊!”
嘴里骂着从屋里出来,手里提着一把紫铜的小壶,里面满满的一壶沸水。
这个小姑娘更手黑心狠,走到瞎婆子面前,带着嘻嘻冷笑,猛的把壶嘴往瞎婆的手背上一倾。
瞎婆子“哎哟”了一声!
一撒手,吧的瓦油灯落地,瞎婆子疼的甩着手忿然说道:“莺姑娘,你这么折辱我老婆子,你可知神佛有灵,终要报应你!”
说这话时声音悲颤,想是痛苦已极。
那个叫莺姑娘的一声狞笑道:“什么?报应?我才不相信呢,神佛没有工夫管这些闲事。”
边说边笑向前面走去。
慈云庵主在房上看了个真切,不禁暗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妮子竟敢这么作孽,你也太藐视尘寰中没有主张公道的了。
慈云庵主立刻一飘身落到院中,那瞎婆子把油灯打碎,哭着慢慢的摸着黑影要往里走。
庵主突然来到这瞎婆子面前,说道:“苦人,你站住。”
这瞎婆子正在满腔悲愤的,自己想要寻个自尽,免得再受这种凌辱。
这时面前突现人声,吓得一哆嗦!
“呦”了一声,往后一退,脚下一软,往后倒去。
慈云庵主一把将瞎婆子挽住,抵声说道:“苦人!不要害怕,我可怜你受他们的欺凌,特来代天行罚。女屠户造孽多端,报应已到临头。我赐你两粒丹药,你把它服一粒,把烫伤处擦上一粒,可以减少些痛苦。”
说到这,从鹿皮囊中掏出一个磁瓶子,倒出两粒丹砂,递到瞎婆子手中。
瞎婆子不禁连连感激不遑的说道:“不知是哪位仙佛,可怜我这身落地狱的人了。”
慈云庵主忙说道:“不必多言,好好将养去吧!”
立刻飞身一纵,已到了屋面上,轻登巧纵到了一道小小院中。
方一上后房坡,从东廊后坡蹿上一人,正是续命神医万柳堂,来到近前,低声向慈云庵主道:“庵主!怎么才进来?敢是有什么耽搁么?”
慈云庵主遂草草把后面那可怜瞎婆子的事,向万柳堂说了。
万柳堂道:“我与王师兄从东西两面趟进来,幸而没敢深信那卢匪的话。女屠户从陆家堡逃来时,带来四名党羽,幸被我师兄弟发觉得早,全给收拾了。怎么那小小的妮子,竟这么刁恶!这倒要警戒她一番了。我王师兄叫我在上面给巡风瞭望,听师兄吩咐动手。”
慈云庵主道:“这么说司徒贤契不致有意外的危险了。”
万柳堂点点头,慈云庵主遂仍请万柳堂把守着房上,自己越到前坡,往下面一望。
是一道长方院子,当中还有一道竹栏墙;墙里边是只有三间北房,东西两边是走廊;竹栏墙外一边似有一间耳房。
这北房里灯火通明,慈云庵主飘身落在院中,见鹰爪王正站在靠西边的窗下,隔窗窥视。
慈云庵主脚下一点,到了鹰爪王的身后,不过微微有些声息。
鹰爪王已经觉查,急忙返身查看,见是侠尼慈云庵主,遂向庵主一点手。
庵主遂来到近前,鹰爪王向窗上指了指。
庵主遂也把面前这个冰纹式的窗子,点破了一小孔,眇一目往里细看。
庵主这一看,不禁愤怒异常。
心想佛门净地,竟容这种形同娼妓的淫孀作恶,我这西岳侠尼,忝负义侠之名了。
这窗里正是女屠户的卧室,也是两间明著,一间暗著。
这里所谓尼庵,只有外面那一堵红墙,真象庵观的情形,不过借它掩人耳目而已,这里边就不象话了。
屋中妆台镜奁,门上挂着一件妃色的软帘,正对着窗户是一架木床,也是妃色的帐子;床上锦茵绣褥,十分富丽。
司徒谦却被那两个侍女架到床上,只剩了贴身的小衣,似乎极其驯顺,毫不抗拒,被那一个侍女按倒在床上,由那个叫红莺的侍女,拉过一对鸳鸯枕给枕好。
这时那女屠户陆七娘正在靠西墙下一个焦叶穿衣镜下,映着高烧的红烛,对镜匀粉。
那两个侍女乘着陆七娘背着身子,那个叫红莺的侍女,竟向另一个侍女打着手势,指了指陆七娘,又指了指已躺在床上的司徒谦,随向自己颊上用食指连划一划,作可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