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 十 章  入漠追凶(第3/5页)

有马/L的低啸,却是那马队之中的马匹,似乎有些不安的惊嘶。

的确是有些不安的表情,那风依然在狂吼地吹,像是在对谁无言的呼唤。

静,静得有些怪异,若是索性没有任何生命存在,这种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里却有人,有人这种静便是极不正常。有人便应该是有人的静态,而这里,有人却像没人一样静,那便是一件极为不好说的事,至少在很多人的心中是这种感觉。那马队静静地停着,在风中显得有些怪异,他们本来可以不停的,但他们还是停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有些事若是怎么也避不开的话,便干脆不避,不避,有不避的好处,那便是使心里少些压力和负担。他们似乎感觉到这样一个人是一个无论如何也避不了的债务。

让他们有这种感觉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静立在风中,静立在树旁怪异的人,那匹马也让他们有一种惊悚的感觉,因为那匹马大平静,太自然,通常这样的马,都可算得上是好马,只看那清一色的毛色,只看那膘壮的四腿与高大的身子便知道,这一定是一匹千金难买的宝马,而通常总会是宝马配英雄,一匹好马定会有一个极好的主人。谁是这匹马的主人,一看便明白,那像这匹马一般神秘安静的人。

看不见头,看不见脸,看不见手,只知道那身材极有个性,那双虎皮靴下的脚印也并不太深,一切都透着一种从骨于里渗出的神秘。风依然很狂野,空气也极为冷缩,沙尘飞扬,更衬出那股淡漠而肃杀的气氛。

马队依然极静地停在十丈之外,但为首的那个将帽沿压得极深的汉子却缓缓地策马行了过来。“希聿聿!”那汉子的坐骑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极为异常的气氛,竟然嘶叫起来,立在两丈之外不肯前进。那汉于这时候才发现那本来眯着眼的乌黑毛色的骏马竟睁开7眼睛。

xx眼之中透出一种幽深而明亮的神光,这正是他胯下之马为何不敢前进的原因。

那汉子一惊,他没有想到对方的一匹马会有如此的威慑力。

那立于树旁的神秘人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便像是一尊被风化掉了的塑像,静静地立着,让人感觉不到他心底的意图,但谁都可以极清晰地感应到他身上的那种比狂风更强烈的寒意。没有看清面目的机会,那立在马背的汉于有这种感觉,但他又极想知道那神秘的帽子之下扣的是怎样一个人,扣的是怎样的一张脸。立在树下的人,连手也没有看见,因为他的手已经深深地插入自己的大衣之中,整个人给人的感觉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立在这里?这个人是什么样子?为什么全身都罩入大衣之中,难道便不怕沙漠之中的野狼,难道便不怕那来去如风的马贼?难道他本身就是马贼?那立在马背之上的汉子脑子之中不断地猜测着,不断地想着有多少种可能。马贼怎会静静地守在这里不动呢?四周的蹄印早已被沙尘淹没,那便是说明这人早巳守在这里,这绝不是马贼的作风。马贼一贯是呼啸而来呼啸而去,但这里却只有安静的一片,像是一个枯死的山林。

那汉于凝目立于树下的人,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如此开口,的确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对方那股来自骨子里的冷漠,似乎让所有的人觉得他绝对是不可以接近的。那匹低啸的马,在沙地上有些慌乱地移着步子却并不敢踏入树下那人两丈之内的范围。

而立于树下的人始终是不动声色地立着,没有一点回顾的意思,甚至连头和脸都没有露出来的意思,那种神秘的感觉,使人感到一种心虚,气喘不过来。那立于马上的汉子并没有开口问话,他的确不知从何问起,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一个怎样的打算。龙人作品集·乱世英雄系列“朋友,请问到东胜去如何走?”那汉子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一个几乎算得上是废话的话题,因为他早就已经知道东胜是如何一个走法,但是这里他却又问了一次,明知故问的话自然是废话,不过,他并不在意废话多说一次,他想要的只是对方开口。

一个爱说话的人,总会不经意地露出一点缺点和破绽,但一个你永远也无法让他吐出一个字的人,那才是可怕的,说话的敌人总会比不说话的敌人要好对付一些,至少在心中有一个稳定的作用,因此他并不在意问的是不是废话,而在意对方是不是开口说话。风依然很狂很野地吹,掀起迷雾一般的黄沙,夹着马儿低低的喘息与嘶鸣,显得有一种异样的肃杀之意。朝中早有诏书改镇为州,诸州镇军贯,非有罪配隶者皆免为民,并派黄门侍郎郦道元为大使,抚慰六镇。举天之下都似乎在拭目以待,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厌倦了战争,那种似乎永无宁日的战争,只使得百姓困苦不堪,但是这战争也似乎永远都没有一个遏止的日子。南战,北也战,朝中官贪吏乱,税重政苛,百姓哪有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