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卷 第 七 章 事在人为(第2/4页)

恒善心神一颤,也的确不错,这样僵持下去,只会让她增加更多的敌人。若再加上一个宁远,那她便死定了,与其等死,倒不如搏上一搏。

恒善的脚步开始移动,她以八卦的方位缓缓地游走。目光比刀芒更厉,但却割不开凌海那凄迷的眼神,她额角开始有汗流出,她本来在不断地吸收天地之间的威霸之气来增加自己的气势,可是凌海却与附近的天地联成一体,她所能吸到的气势也便少得可怜,甚至不能从凌海身上吸到半丝气势,而凌海却依然那样安详、自然,根本就不为她所动。

“是啊,也需要动一动了,不然地话也太单调了吧?两个人干巴巴地站着会把人憋出病来的,耍两下子来缓和缓和气氛也是好的。不要停啊,一直动,我在看着呢?”凌海戏耍地笑道。

这下子可把恒善的鼻子给气歪了,她在艰苦地寻找攻击点,对方却把她当猴耍,怎叫她不气极?但也无可奈何,她十分明白,这种气机的相引她无法摆脱。她只能动,只能攻击,以攻击与对方硬撼,她希望这惟一的筹码不要被对方吃掉。因为她见凌海还年青,不可能有很高的功力。

恒善出招了,脚步跨出的距离非常细小,但却十分轻巧,虽然看起来有些凌乱,但那节奏,却给人一种美的享受。那摇曳的身姿如风中的弱柳,向凌海直冲而至。很快,快得把地面全都缩小了。

凌海微微一笑,带有一丝悲哀和怜悯之色,又有些莫测高深。他依然没有动,姿式很潇洒,树枝斜斜地扛在肩上,脚下不丁不八。眼睛却亮了一点,但他的眼晴并不像有些剑手一般眯成一道很小的缝隙,而是很随便地睁开。两只眼睛竟变成了两盏明灯,那莫测的迷雾在瞬间散得无影无踪。

恒善只用了还来不及眨一下眼睛的时间便已越过了十七丈的空间,在凌海三丈外,两脚猛地一顿,整个身子带着一段助跑积累起来的冲劲向凌海飞扑而至,也在同时拔出了背上的剑。剑是“青虹”宝剑,人是功力绝顶。

于是千万道寒星在“青虹”上暴射,似乎天上的星星全被这一剑摘了下来。铺天盖地地满是剑花,满是寒星。

恒善呢?

不见了!

只有满天的剑花,只有无与伦比的杀气,每一朵剑花至少可以爆发出将一头野牛撕得粉碎的力道。

月亮没有了,只有星星,不在天上,而在地上,在地上飞射,幻成梦一般的境界。没有风,风都静止了。本来在金顶之上的秋风很大,但这一刻,风却突然静止了,完全被满天的寒星封闭,或是被这惨烈的气势所震慑。

凌海的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连一根睫毛也未曾动一动,只是欣赏地看着那眩目的剑光,感受着那可以让人吐血的压力。当然,他不可能吐血,但祖惠枝却在惊叫。

这一剑的确是天下少有的一剑,剑法能达到这种境界的确已经可以开宗立派,这不是峨嵋剑法,祖惠枝不认识。其实凌海早就感应到了,这不是峨嵋剑法。

峨嵋剑法以绵绵不绝称绝,达到最高境界,只会如滔滔江水之势,而这却有一股让人闷得吐血的邪气,这无数点寒星就像是吸血之鬼,也像一个抽气机一般,似乎把这周围的空气全部都抽掉了,唯留下人类不能生存的真空。这种感觉让凌海感到异常新鲜,也非常奇怪。

剑气无“哧哧”的响声,都是无声无息的,甚至连恒善那掠动的声音也没有,只有压力,若将这压力一减,这还真是偷袭的绝世剑法。

剑花已进入了一丈内,凌海突然动了,右手把扛在肩上的松枝甩了出去,不是扔,而是捏在手中,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带着无匹的气势,以云彩的姿态铺天盖地的扑了出去。这的确是云,绿云、乌云,但不管什么云,凌海终于不见了,被这片乌云完全吞噬。他已经不再是凌海,而是云,不仅是云,这个天地之间所有的气势全部都被牵动,真的没有月亮了。连祖惠枝都看不到月亮。星光也没有了,天上的看不见,地上的没有了。有雷声滚过,没有电光,是闷雷。有乌云就有闷雷,让人肝胆欲裂的闷雷,虽然让人心惊肉跳,但却有一股淡淡的浩然正气在滚动,在流淌。

“轰……”乌云被击散,星光不复见。

凌海依然悠闲地立于地上,手中的松枝已是光秃秃的,而且还被切断了几条横枝,这一切都无所谓,他没有受伤就行。

恒善也立在地上,喘息着,她的衣服上还插着松针,有些松针已被绞成粉碎,但却依然未能全部挡开。

原来凌海用松枝猛地一发力,当一股狂劲把恒善的剑震开一道缝隙之时,他再以一道柔和的劲气把手中松枝上的松针全部震飞,以飞针的形式从缝隙中攻向恒善。凌海的功力是何等深厚,这一股疯狂的击劲几乎把恒善的剑震落。不过恒善也的确厉害,在这种情况之下,依然能切断凌海以先天真气包裹的松枝,且绞碎大部分松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