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卷 第 七 章 恨火赤蛤(第2/5页)

可是猎鹰却违背了司马屠这几月来新的决断,居然未能将利川的冯家分舵毁去,更没有将冯无悔的人头拎回来,反而带回了请司马屠停止与冯家争斗的意见。司马屠本就不愉快的心情更加不愉快了,他有些愠怒。有些生气。

猎鹰有些不知所措,他本以为司马屠很明理,很有正义感,可是今天他的苦心却换来一阵痛骂。司马屠居然说他没有兄弟之情,不为兄弟报仇,反而帮仇人说话,心生反骨,让猎鹰有些痛心,有些难过,有些懊恼,有些不知所措。

猎鹰他不想说什么,他知道司马屠心情不好,他并不知道司马屠在昨天接到了四个非常坏非常坏的消息,对中原武林或许是很好的消息,但对司马屠来说却坏透顶了。第一个消息是“毒手盟”九江分舵基本上被毁,耶律盖天身受重伤,而他的大弟子上官无忌却惨死于浔阳楼,两位舵主和十位金牌杀手尽数被杀。

第二个消息却是四个怪人闯上花果山,击杀了右圣使翠云,还杀死一名副坛主及数十名“毒手盟”弟子,而那四个怪人却是将自己练制成毒人的凌家余党。

第三个消息却是派去击杀“正义杀手”的三十名金牌杀手及尹氏五虎,全体失败,还丧失了无尘子和灭尘子两个内奸,并让“正义杀手”成立了“正义门”,准备向毒手盟挑战。

第四个坏消息便是凌海重出江湖,将恩施分舵中的高手几乎杀了个干净,柳长空下落不明,恒静师太等人顺利地返回了峨嵋山。

这是毒手盟成立以来打得最惨的几仗,三年前虽死伤近二百名金牌杀手、三百名银牌杀手和几十位顶尖高手,可是也让凌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现在,一个个分舵被毁去,还有人欺上总坛,可是连对方的一个主要人物都未能干掉,这怎能不令司马屠头痛?不过若非三年前死去那么多高手,今天便绝不会是这局面。

“唉……”司马屠在叹气,很深很沉的叹息,似是传自枯井之底,不过这一声叹息终还是划破了堂内的沉闷。

气氛似乎缓和了一点,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在那沉寂如死的时刻,若有一阵雷鸣,或许人们会感亲切一些,这也一样。

“猎鹰,是我太过于激愤,最近因绝杀的事,使得我心里很乱,脾气才会有些暴躁,你要理解我。”司马屠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道。

“盟主这种心情我完全理解,可是……”

司马屠立刻打断了猎鹰地话,接道:“能理解就好,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先下去休息吧。”

“盟主……”猎鹰有些着急地道。

“你不用说了,我会处理好的,你先下去吧。”司马屠向猎鹰挥挥手道。

猎鹰望了望司马屠那不耐烦的样子,无奈地道:“是,盟主,我先告退了。”猎鹰转身悻悻而退。

司马屠望着猎鹰退去的身影,眼神中露出了一丝令人难解的厉芒,猎鹰似乎有了一点点感应,心中突然抽搐了一下,一股阴影袭上他的心头。一向对司马屠敬若神明的他,此时心头却似乎有一条淡淡的裂痕。

猎鹰加快步伐走出杀手盟的大堂,他没有回到住处,他需要酒,他需要女人,他想忘掉今天这一幕,忘掉今天这一切。所以他选择了“醉花楼”,这本是宜宾第二大楼,可是现在已变成了第一大楼,“百花楼”全给杀手盟毁去,便为“醉花楼”做了件非常好的事,也终于算抬起头来了,少了一个竞争的大敌。

“醉花楼”的生意很红火,大红灯笼在风中微微斜张,腥红的地毯铺出一种热情奔放的情调,贴金的门庭暗红的楼墙,深红色雕龙的大木柱。宣染出一种浓烈而激情的气氛,热情的龟公,多情的老鸨,叫起一路的欢畅。

猎鹰的脚步很沉,把剑扛在脖子上,竟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醉花楼”的门口。他一路上都在思量司马屠的那句“你先去休息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可是他却总不明白其真正的含义。他甚至不了解司马屠的那声叹息,他总觉得那声叹息格外深沉,似乎并不是为他猎鹰的事而叹息,或许是猎鹰多疑了吧。不过猎鹰一向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是他为什么叫猎鹰的主要原因之一,那就是具有敏锐的洞察力,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对谁,都保持着这种奇准的洞察力。他发觉司马屠变了,变得让人难以捉摸。

“哎呀,这不是猎鹰大爷吗?好久没见,今日是什么风能吹得动大爷您呀?快进来坐,快进来坐。”一个满面春风的老鸨一下子冲上去拉住猎鹰的手眉开眼笑地道。

猎鹰望了望盛情的老鸨,皱了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

“哎呀,猎大爷,你可知道吗?你这一个多月没来,可把我们醉花楼的姑娘给想出病来了。雪莲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你要是再不来,可真要闹出人命来哦。”老鸨一手挽着猎鹰的手,一手挥动着粉红色的手帕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