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卷 第 三 章 天刀怒芒

巨轮如飘突的蝴蝶,又似一片浮云,没有规律可言,每一秒中它的位置都不相同,也不是在一条直线上飞行,但最终的目标还是指向云中燕。

这一次云中燕知道他是挡不住这巨轮了,若硬档肯定会被切为两截,人剑皆亡的,所以他唯有避开.他避得很快,本来他便是以轻功著称的,但他的人避开了,却还有一件东西没有避开,那便是剑,他那柄巨型长剑。

那剑不但没有避开,而且向耶律盖天飞去,力道很猛。绝不逊于机条发出的动弩,不但力道猛,而且快,快如疾电,耶律盖天没有多少反应时间,几乎没有反应时间。

耶律盖天没有作多大的反应,他只是略略偏了一下身子,依然向南边的洞口冲将出去、而长剑也从面前飞过来,他现在再也不能出力反挡这柄长剑,否则他就冉没有机会从破洞穿出去,所以他没回避,那一剑刺入他的右臂,他闷哼一声,微微顿了五十分之一秒钟,又疾速窜了出去。

艾地桩的桩飞了出去,以一种很玄妙的轨迹飞了出去,目标当然是窜出去的耶律盖天,两截铁板似伴着四海的潮水般疯狂地向耶律盖天汹涌滚动着、而雷劈金与雷劈水的刀,突然气势全敛,但在刀尖之处却射出一道长长的刀芒似慧星的尾巴,向耶律盖天扫去、都是必杀的一招,都是全身劲气所凝聚.那些江湖好汉,也抽出几柄刀截向耶律盖天,他们只要挡上一招,哪怕二十分之一秒种就可以了,所以他们不怕外面的攻击,挥刀仍向耶律盖天阻去、墙外的攻势很疯狂,其中毒手盟也有不少高手,但却因为人多而放不开手脚,眼见上官无忌毙命,耶律盖天又危在旦夕,却无法闯过里面的这道防线、虽然斩杀了数名江湖好汉,但己方死伤更多,更惨重。

“呀……”耶律盖天发出绝望的巨吼,他知道今天逃不过一死的命运、他想了很多,想到了将中原一个个自称高手之人靳系且让他们跪在地上求饶,那时候是多么的惬意;他想到了大金国进攻中原那势不可挡的气势,但又有中原武林从中阻挠而使大势难续;他还想到了毒手盟;他还想到了翠云为什么会这样迟迟不来接应他;他还想到了七王爷完额那金在中原的大势.可是很多很多的痛快之事他再也不能够看到了,再也不能去出力了,他有些恨,有些遗憾,但能死在这么多中原的高手手中,他的心也很平静。

突然,屋顶塌了下来,整个屋架全部都断了,那些砖瓦、碎石、断木全部向艾地极、雷劈金、雷劈水压了下来,其势如山崩,其威如海啸,其烈如火山喷发,最危险的并不是断梁碎瓦,最危险的是跟在断梁碎瓦后面的剑气,似是怒海中的恶蚊,似是急流中的漩涡,带着一般无匹的攻击力,也有一股疯狂的回旋吸力.剑气不止一道两道,而是十道、这些剑气合在一起就不应该叫剑气,而应是剑墙,一堵很厚很厚的剑墙,从天而降,似是想把三人挤成肉饼.雷劈金、雷劈水及艾地桩他们一惊,但却绝没有慌,这是高手遇变时的一种心态,一种异常平静的心态,他们心如止水,每一粒沙土,每一块断木,每一片碎瓦,每一剑的角度都—一如天中之月一般在如止水的心中映了出来。虽然这一狂击未能对三人起到什么威胁,但却也救了耶律盖天一命。

耶律盖天只知道身后有异变,当然知道是对他很有利的,同时他也感到了身后的压力似轻了一些。雷劈金的刀抽回,向头顶上下坠的人狂劈而去,雷劈水也是如此、而艾地桩只抽回了一根铁桩,那是他手中系的小铁链,很细但却是很牢固,那是用地底玄铁锻造成的,不怕任何宝刀宝剑的砍击,而另一根铁桩依然飞向耶律盖天。

耶律盖天因前面那些江潮好汉的阻挡未能避过这一桩,竟被击断左臂,但也因此被耶律盖天借一撞之力从那些阻拦他的人力下窜了过去。然后就有一队人护在他的身后,渐渐消失。

雷劈金等三人都移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但他们的兵器,依然以一种很玄很玄的角度掠出,那只是两道刀芒和一根铁桩。刀芒的气势并不烈,如夏日微风,但在刀芒之内却似流动着一束魔鬼般的血液,艳红艳红的,那根铁桩却是气势盖天,似是将整座华山也抛了过去。

那道密密的剑墙突然一散,变成一道道网式的护罩,这是十名毒手盟九江分舵最杰出的剑手组成的剑阵。但是他们却遇到了他们最不应该遇上的对手,那便是雷氏两兄弟,这两人的配合那可以说已达到了天下无双的境界,对付这小小的剑阵是轻而易举之事、另外一个便是艾家之人,艾家机关巧器,叫人防不胜防,只要你有一点疏忽,便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