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 七 章 草原圣女(第2/3页)

聂宋琴道:“那他怎么不早将我送到父皇那里?”

上官红心里一愣,想起成言思汗将阮星霸一家老小留在大都,从而要挟阮星霸,现在成吉思汗最疼爱的女儿落在他手里,他难道不会……

聂宋琴见上官红双眉轻皱,又道:“我感觉到阮跫才对我另有企图!”

上官红笑道:“女人的感觉一般是很准的!嗯,你说你父皇知道你不见了后,会不会着急的?”

聂宋琴自豪地说道:“怎么不着急?记得我小时候,在草原上追一只火狐,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红色的火狐,追着追着,到了草原深处,我就迷路了,有五天没回到大都,父皇急得不得了,下令到处找我,他说就是将天下翻过来也要找到我,后来我自己回到大都,父皇高兴得下令全族同庆,宰了一千只羊,整个草原就像过节一样……”

聂宋琴的眼里有神往的光芒,上官红不觉一阵感动。

上官红看到聂宋琴那父女情深的目光,突然想到,如果父亲能像成吉思汗疼聂宋琴那样疼自己,就算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就算遭到所有人的唾弃和不齿,只要能感受他那博大的父爱,自己也会幸福感动的……

一个父爱深沉的人,再坏也不能坏到哪儿去。

上官红想到自己的父亲,蓦的有一种伤感!父亲仅仅因为自己无意间看到他的秘密,就要杀了自己惟一的女儿!

她心里承认,在这以前父亲是疼爱她的,可为什么会变的呢?就是因为一个秘密,显然这秘密对父亲很重要,甚至可以毁了他,这只能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是这个秘密的分量让父亲怍出牺牲自己的女儿以达到灭口的目的!

这会是什么呢?!上官红每每想到这里,思路就中断了,头脑一片空白,不知是情感上让她不能想下去,还是理智上自己什么都已知道!

其实,上官红眼里看到的父亲和心里感受的父亲,是一个没有笑容的父亲,现在她明白,这是一种痛苦,他总是那么深思熟虑,谨小慎微,将自己藏得很深很深……经常看到他像一个木头人坐在书房里,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那阴郁的目光使她感到害怕,经年已久,回想起来,父亲那目光中饱满着一种追逐的欲望!

父亲一直在追逐什么?

想到自己从将军府里死里逃生,漫无目的地一个人孤单地行走在川道上,没想到今天还是难逃此劫,难道自己这样由死到生,再由生到死,就仅仅是为了认识柳天赐,与其说是一种缘分,倒不如说是上苍将柳天赐赐给自己。

可为什么这么短暂呢?也许你感觉美好的东西,正是因为它的短暂,不在乎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的一种说法,内心里自己又多么渴望和柳天赐一起双宿双栖,永偕白头,可这一切现在都不可能了!

生命因为柳天赐的出现而美丽,而精彩,同样,天赐又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由一个正邪矛盾的人变成一个至纯至刚的大丈夫,上官红心里明白,江湖需要柳天赐,只有柳天赐才能力挽狂澜,可……是自己毁了他!

上官红的思绪像潮水般的涌动,一点睡意也没有,身边的聂宋琴已睡着了,憔悴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柳天赐也睡着了,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不知他是想着什么入睡的。

上官红将聂宋琴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轻轻放下,踮着脚尖走到柳天赐身边坐下,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那坚毅而又略现苍白的脸庞,这些时日的确辛苦他了,细细地看着他的眉毛、眼睛、略带嘲弄的嘴角……

上官红看得那么仔细、入神,细数他的根根头发,蓦的泪水充满眼眶,滑落脸颊,一滴滴地落在柳天赐的脸上……

灯火变得暗淡发黄跳跃,将自己的影子模糊地印在石壁上。

上官红听到柳天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收回自己胡乱的思绪,心情感到格外的平静,痴痴地望着将要熄灭的灯火,一闪一闪的跳跃,人死如灯灭,这话说得真好,可人有那么多的情感,那么多的恨与爱,那么多的喜悦和烦恼,欢笑和忧愁,成功与失败……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灯火在摇曳中终于熄灭了,石窟里一片黑暗,上官红站起身子,点亮了另一盏灯。

突然,她看到一种现象,她定定地看着,目不转晴,似乎怕自己一眨眼,这现象就会消失—样。

她看到刚才燃尽灯火的烟雾,在空中像一个有生命的幽灵,向一个地方飘去,上官红的目光—直追随着它,直到那道烟消失在石壁上写着的两行字中间。

能使烟雾飘动,说明绝对有空气的流动,上官红心头一阵狂喜,她感觉到这石窟中有一条生路。

她叫醒了柳天赐和聂宋琴,两人听上官红一说,马上感到振奋,柳天赐熄了点亮的那盏灯,上官红点亮另一盏灯,三人果真看到烟霞消失在字的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