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会(第3/16页)
“金老板就是死在这里?”方多病问,“董羚又是死在哪里?”花如雪道:“金满堂就是死在卧室之中,据说扑倒在窗下,可能是自窗口看到了什么古怪东西。”李莲花插口问:“那董羚呢?”花如雪道:“董羚倒在窗外花园里。”方多病忍不住道:“难道他们同时见了鬼,同时被吓死了?”花如雪阴恻恻地道:“很有可能。”李莲花瞪了方多病一眼,他一不怕穷二不怕脏三,最怕的就是鬼。方多病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看这事必定就是元宝山庄里有什么可怖的怪物,把金满堂吓死,把董羚吊死,又把金元宝吓疯,只要我们抓到那个怪物,事情立马清楚。”关河梦和公羊无门都是皱起眉头,花如雪没有半分高兴之色,又阴森森地道:“如果是画皮的女鬼,你捉得到吗?”方多病瞪眼回去:“你怎知我捉不到?”花如雪横眉冷笑,李莲花慢吞吞地道,“即使是画皮女鬼,白骨精狐狸精,方大公子也是一捉便到,绝无二话。”关河梦脸现微笑,方多病悻悻地道:“你又客气了。”李莲花正色道:“不敢、不敢,应该的。”
【二】 玉梳子
几人把金满堂的尸体分分寸寸验看了一遍,除了坚定了他并非为人所杀的观点之外,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到隔壁又查看了董羚的尸体。董羚的尸体公羊无门早已看过,他颈上一道麻绳勒痕十分明显,颈骨已断,脸色红润,表情惊骇,身上也无其他伤痕,倒似自己上吊自尽,衣裳一尘不染,看不出挣扎痕迹。走出房门之后,花如雪把金满堂的卧室锁上,领着几人到了窗外花园之中。
元宝山庄的庭院开满鲜花,树木十分茂密高大,一看就知花费许多心血。方多病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肚里嘀咕,如今越发嘀咕——金满堂的庭院里种的都是奇花异草,他竟半株也不认识。方氏在江湖中也是一方富豪,和金满堂相比,那奢华程度仍然差距甚远。
庭院中除了种满方多病不认识的花草树木之外,尚有以昆仑子玉铺垫的鹅卵小白玉路一条,两侧生长如女子发丝般的碧绿青草,柔嫩多汁,长有一尺五寸来高,居然十分风雅。在这青青翠翠风雅馥郁的庭院之中,花如雪却以剑鞘在庭院草皮上画了一个长条形的框框。方多病定睛一看,本要嘲笑花如雪大惊小怪,却是越看越奇:“这是什么东西?”花如雪双手抱胸站在框框之旁,充耳不闻,倒是关河梦惊叹了一声:“这……可是足迹?”
原来碧绿茂盛的草地上留着两道古怪的擦痕,像被什么东西犁过一般,却只是折了草茎,没有掀起泥土,而且有些较为生嫩的草茎是从中折断,并非因为经受践踏或者重压而委顿。这两条擦痕既不像人行走踩的,也不像车辕碾过的痕迹,倒像是什么东西从草上掠过,由浅而深擦过了一片草地,单看这擦痕,却又不像飞鸟或者蝙蝠所为,必是比飞鸟沉重得多的事物,方能在掠过草丛的瞬间,留下这样的擦痕。
“不是足迹。”公羊无门道,“说不定却是草上飞?”几人眼睛一亮,一种在草丛上借力掠过的轻功身法,说不定就能造成这样的擦痕。关河梦应声拔身而起,施展“草上飞”掠过一片草丛,落在了庭院另外一边,衣裳已擦出了一片污痕:“如何?”花如雪首先摇头,冷冷地道:“我已试过,你自己看看。”关河梦回头一看,“草上飞”虽然能令一片草茎折断,留下的却是一道擦痕,并且擦痕比被花如雪画起来的那两道宽得多,那两道古怪的擦痕笔直如用墨尺所量,自己留下的痕迹却是有所偏离,并且深浅不一,果然并不相似。“看来这擦痕也不是‘草上飞’留下的。”方多病道,“果然有点奇怪。”花如雪哼了一声:“废话!”李莲花对着两种擦痕看了一阵,顺着痕迹往前走,痕迹消失在庭院草地中间,他抬起头来,面前二丈方圆除了鲜花和青草,什么也没有,回过头来,亦只有那栋死人的房间,最多不过门前尚有一棵大树,仍是什么也没有。
在庭院中搜索,除了两道古怪擦痕之外,也没有更加古怪之处。几人在元宝山庄内绕了几圈,仍是在大厅坐下,将董羚的遗物摆在桌上,围桌而坐。
“那个……我始终觉得……这个梳子……有点奇怪。”李莲花对着那玉梳子看了很久了,“这梳子是玉做的,似乎是质地很好的玉……”关河梦文质彬彬地提醒他:“李神医,这是翡翠玉梳,而且这块翡翠质地透明碧绿,十分罕见。”李莲花茫然地“啊”了一声:“翡翠是很硬的吧……”方多病耸了耸肩:“不错。”他腰上就悬挂一块翡翠玉佩,人说玉有五德,君子必佩玉,所以方大公子身上向来玉不离身,翡翠确是硬逾铁石。李莲花继续道:“难道梳头能把翡翠梳子梳断了好几根梳齿?”花如雪冷冷地道:“若是摔在地上,倒也难说翡翠梳子会不会断去好几根梳齿。”李莲花指了指那把玉梳子:“那个……不像……”方多病一把抢过玉梳细看,却见断裂的两根齿梳一根断纹向左,一根断纹向右,并非整齐断去:“这倒像扭断的。”李莲花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所以说这把梳子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