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虏阵横北荒(第2/2页)

只可怜惠博文一路上陪孙向景解读经文,只当是寻常道家典籍;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所解读的是苗人流传千古的毒经,还不知要将他吓成什么样子。

孙向景收了诸多宝贝,一时豪气万丈,大声说道:“师兄,那些太玄教的人此刻身在何处?我非要叫他们见识下我的手段不可!”他早些时候被太玄教掳走,受够了气;虽有那圣女对他关怀备至,也抵不过他对太玄教的一腔仇恨。如今他实力大增,自然要寻着报复,发泄一腔怒火。

徐方旭长叹一声,心道果然,向景得了这些东西,只怕就要生事。他原本也不愿给孙向景这些东西,只是师父亲自托付,他做徒弟的不敢有违。现下东西给出去,见了孙向景这般模样,徐方旭又是有些后悔,只说道:“先别着急。空相大师前几日到了寿州,已经团结了各门派同道一体,不日就会寻了地方聚会,共商此事。太玄教隐秘多年,暗中手段不计其数;寿州百姓又大多参与其中,人多势大,单靠我们万难抵挡,还是等着与诸位同道商议之后,再作打算。”

说起寿州百姓,陈风崇不禁转头看了看客栈掌柜。徐方旭见他这般,知道他心有疑虑,防范于未然,便说道:“无妨。这家客栈是青城俗家弟子所开,算来还是冲玄子的师叔一流,可算是稳妥的。先前我与冲玄子互通书信,他向我提供了这家客栈,能保万全。只是蜀中距寿州何止千里,他门中准备整顿也要些时日,这才来的晚些,算来再有一两日也能到了。”

陈风崇点了点头,也听师父说过蜀中青城一脉,知道两门千丝万缕的关系,自然是信得过的。

说到这里,陈风崇又向徐方旭说起了自己多此事的诸多怀疑道:“我原本听见太玄教之事,联想前朝太玄教所作所为,加上你与向景在海市之上遇见之事,诸多因果关联,原本一切都能理顺,不疑有他;可是那日向景与我提起,太玄教与西夏合作一事考虑缜密,算计周详,又极为隐蔽,若不是你二人恰巧撞破,这事如今只怕已经做成。此番太玄教在寿州大举行事,虽是道理上不差,可与他们平日行事风格大相径庭,处处透着不妥,我实在觉得此事非同一般,只怕还有隐情。”

徐方旭点头道:“师父也是这般想。太玄教做事一向深藏不露,如今却闹得近乎举世皆知。纵是他们仗着朝里高官庇护,加上寿州大小官员受制于他们,也大可以继续潜藏,一朝举动便能成事。如今他们大张旗鼓地,虽不知他们还有什么后手,始终招来了这么多武林人士。各门派虽早年就低调隐藏,个中势力毕竟不小,太玄教再是自大,因为无谓自找麻烦。事有反常即为妖,只怕这次的事情不是他们举兵造反这么简单。”

孙向景一旁插嘴道:“挟制官员,鼓动百姓。这等作为,却更像是弥勒教的所为呢。”

“弥勒教!”徐方旭和陈风崇心中一动,都是想到了这个最近沉寂的邪教。孙向景的思路更加清晰,直接将太玄教的反常变成了弥勒教的日常。诚然,按照太玄教行事风格,这次的事情确实太过夸张了一些;可是若是依着弥勒教的作为,以他们敢在杭州传教,官府中还有势力,更有数十人攻打侗人寨子的作为,如今这事确实很符合他们的行事规则。

徐方旭低头沉思片刻,突然说道:“师兄,此番进京,可曾听闻朝中有什么异动么?”

陈风崇一时不明其中意思,还是回答道:“倒不曾听他说有什么异动。朝廷里虽然有邪教的耳目,但终归是庞太师理事,有些事情太师心里有数,只怕自有打算。其余异动,倒是不曾听闻。”

徐方旭又说道:“我大宋朝廷,难道已在不知不觉中从里烂了么?难道以庞吉和赵祯的心思,竟能让两个邪教渗透了朝廷而不知?”

陈风崇浑身一震,张口结舌道:“这……这不能罢!月前禁军确实攻打了太玄教在庆州的山门,的确是人去楼空啊!”

徐方旭闻言,抬头看着陈风崇,两人对视许久,又一齐转头看向孙向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