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回 恶道人两次搜苗宅 苗振东举家离蓬莱(第6/10页)

“嗳,我这个人想哪儿就办到哪儿,天黑以后才想起来,所以现在开船。”“噢,是这么回事。老剑客,您搬家,我们没说的。刚才您也说了,岛子上不太平静,确实是这样。

就说昨天吧,潜上小蓬莱的两个奸细,房书安和白春,到现在还没有找着。我们不是对您怀疑,因为这两个小子诡计多端,怕他混在你的船上,逃回东海镇。老剑客,咱们也别伤了和气,您呢,让我们过去看看,没这两个人更好,有这两个人,就把他抓住,您再开船。怎么样?能答应吗?”“哈哈哈!听话听声儿,锣鼓听音儿,你这话的意思,还是说我夹带的有房书安和白春。诸葛道爷,这两个人我根本不认识,我同开封府又毫无关系,带他们干啥呀?真是天大的笑话!诸葛亭,咱不用斗心眼儿了,你若不放心,就过来搜一搜吧!”“老剑客,您同意我们搜船?”“同意!过来吧!”夏遂良把手一挥:“准备小船,过去搜!”“且慢,我们不能搜。”昆仑僧赶忙给拦住了:“金灯剑客,你看对面那些人的架势,一个个横眉立目,掂着棍棒,我们要一上船,准得吃亏。

贫僧有个主意,不用搜,就让他们自己走出来!”“高僧有何妙法?”“你在这儿等着瞧吧。”昆仑僧把肚子一腆,对着小船就骂开了:“房书安,白春,你们算哪路英雄好汉!像耗子一样钻在船舱里不敢露面,真是一对饭桶!把开封府校尉队的人都丢净了!

房书安,你小子再不出来,我就骂你八辈祖宗!”房书安在船舱里暗笑:昆仑僧,你这激将法在我面前不好使,就是骂上三天三夜,房爷也不上当!你要在外边骂我,我就在里边骂你,谁也不吃亏。昆仑僧骂了半天不见动静,知道骂的还不狠,肚子一腆,又骂开了:“房书安,你小子别装狗熊,听到假作没听到。我知道你小子最不是个东西,出卖绿林朋友,给包黑子当了爪牙!凭着你那一张臭嘴,到处冒坏水,武林人都把你恨透了!一会儿抓住你,非给你扒皮、抽筋、抠眼珠不可!”

昆仑僧的话越骂越难听,房书安没什么,白春气不过了,非要出去不可,硬让房书安给拉住了。昆仑僧骂得口干舌燥,仍不见动静,也有点泄气了。又一想:哎呀,我不该骂房书安,这家伙少脸没皮,你就是骂他三个月,他也不会露面!我得骂白春,这小伙子年轻气盛,受不了别人骂,再说他们老白家都是麦秸火脾气,一点就着,骂他准行。

于是他把话头一转,又骂开了:“白春,你小子也挺不是东西呀,你们老白家个个是英雄好汉,怎么生下你这个胆小鬼,窝囊废?躲在船舱里不敢露头?噢,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白家的后代,白芸生长年住在开封,和他妻子老不见面,怎么会生下你呢?你是个野种啊!冒充白家的后代,把姓白的几辈子的人都丢尽了!白春,你听着,你要是白家的后代,就站出来!要是个野种,就躲着别动!”白春听到这儿实在受不了啦,抓住大棍往舱外就闯,被房书安死死抱住了,说什么也不放手。白春急了,用力一推,把老房推倒在船板上,一下子就蹿到了船头:“凶僧休得恶语伤人!你家小祖宗在此!”昆仑僧一见,这个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心说:有白春就有房书安,你要再不出来,我还接碴儿骂。谁知没等他张口,房书安就跳出来了,脚跺着船板,蹦着跳着,比他骂得还凶:“昆仑僧,你个婊子养的秃驴!算个什么东西呀!你一贯行凶作恶,不干好事啊!远的不说,就说最近吧,是你这小子出的孬主意,把潘秉臣弄成残废,还要嫁祸于人,真是丧尽天理、猪狗不如啊!你已经恶贯满盈了,房老爷这一次就要抓你归案,将你扒皮抽筋点天灯!”房书安越骂越难听,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别看昆仑僧也坏,但要和房书安斗口,还真斗不过老房!老房在这儿揭昆仑僧的底儿,尤其说他在三教堂那一段不光彩的事和残害潘秉臣的事,他可受不了啦,气得头上青筋暴涨,大眼圆翻,哇呀呀叫着,就想要动手。

正这时候,只见东北方来了一支船队,乘风破浪,直奔出事地点。这些船来到苗振东和夏遂良之间,仔细观看。房书安首先看出来了,来的这支船队,头一只船上坐的正是白眉徐良!老房扯开嗓子就喊开了:“喂——干老,快到这边来,我和白春都在这儿呢!”徐良一看,摆了摆手,这帮船就过来了。房书安和白春一看来的这些人,高兴得乱蹦。来的都有谁呀?开封府的徐良、白芸瑞、刘士杰、钟林等等,还有铁扇寺的方丈今古奇人柳目柳成光、五老峰二圣庄的马天夫、马天池,白春的三位师父,他们是专为看徒弟来的;还有梅良祖、谷云飞、诸葛元英、上官风。这些人从哪儿来呀?当然是从东海镇来,而且专为接应房书安和白春!这些高人接到开封府的请帖之后,提前三天赶到了东海镇。当徐良等人发现房书安和白春不见了,就知道他们俩去了小蓬莱,心里又气又急。白天没见回来,众人更急了,就借了二十几只船,准备到小蓬莱寻找他们,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白春一见三位恩师都来了,急忙跪下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