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第3/4页)

凌无咎沉声道:“表妹!这都是你在捣鬼!”

吴韵珊微微一笑道:“我一句话都没说,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

老妇在门口又叫道:“韵珊,别理那畜牲,他巴不得我死了才甘心!”

凌无咎痛苦地道:“娘!您怎么说这种话!叫孩儿置身何地?”

老妇冷笑道:“你还承认是我儿子吗?”

凌无咎道:“孩儿几时不承认了?”

老妇冷笑道:“那就好,这姓俞的是你带回来的,你叫他出来跟我们斗一斗,否则我就立刻横钩自绝……”

凌无咎道:“娘,您这不是存心逼死孩儿吗?”

老妇怒声道:“你早就该死了,刚才那个姓俞的当面欺负我是个女流,瞧不起我,你这个做儿子的听了居然毫无表示……”

俞士元忍不住道:“老夫人,俞某几时对你失礼过?”

老妇叫道:“我侄女已经说了,杀死崔法法,我们两人的责任居多,你要报仇,该找我们才对,可是你竟然将责任归到我哥哥头上。这不是瞧不起我是什么,我侄女不会武功,由得你欺负,老太太却不吃一套,出来!”

南彪愤然起立,就准备出去,俞士元忙拦住道:“南兄且慢!”

南彪道:“俞帮主,洒家过去绝不伤害她,夺下她的钩,叫她知难而退,不就把问题解决了?”

俞士元苦笑一下道:“南兄把事想得太简单了,那位老太太的钢钩虽然有点份量,却绝不是我们的敌手,连俞光那小鬼头也可以稳赢她,为什么她硬要找兄弟挑战呢?”

南彪一怔道:“洒家不知道!”

俞士元道:“她不是找我们挑战,是在逼凌大侠与我们作对!”

南彪道:“这与凌大侠有什么关系呢?”

俞土元笑向吴韵珊道:“吴小姐,令姑母如输了会怎么样呢?”

吴韵珊道:“姑妈是个很烈性的人,输了一定会自杀!”

俞士元道:“我早就想到了,凌大侠是天性纯孝的人,如果我们逼死了他的母亲,他一定要替母亲报仇!”

南彪叫道:“我们没有逼她,是她在逼我们,而且我们并不想杀死她,假如她因失败而自杀,怎么能怪我们?”

俞士元微笑道:“南天王令堂尚健在吗?”

南彪道:“洒家自小就是个孤儿,根本不知道生身父母何在!”

凌无咎长叹一声道:“兄弟真羡慕南兄,不必有这些烦恼!”

南彪一怔道:“孤儿也有可羡慕之处吗?”

凌无咎道:“如果我们易地而处,南兄在孝道与正义两相冲突之时,该如何取舍呢?”

南彪朗声道:“洒家照应该做的去做!”

凌无咎痛苦地道:“正义必须维持,背义而行,将无以立足,孝道也必须遵守,不孝之人,何异禽兽那一种才是应该的呢?”

俞士元道:“两者都应该,可是两者冲突时,凌大侠作何取舍呢?”

凌无咎沉吟半天,才痛苦地道:“兄弟别无可选之途径,当家母在世之日,兄弟绝不会背义而行,如果家母被谁杀死了,兄弟须替她复仇!”

南彪道:“没有人会杀死令堂,除非她自杀!”

凌无咎道:“她为什么自杀,为了谁而自杀,兄弟就找那个人!”

南彪道:“凌大侠一定要杀死那个人吗?”

凌无咎道:“是的!其实这人不是俞帮主就是南兄,兄弟若不是二位敌手,只望能死在二位手下,以尽兄弟之心!”

那老妇叫道:“这畜……你如果打这个算盘,不如先自杀算了,我不希罕你来报仇,更不要你这种窝囊的儿子?”

吴韵珊一笑道:“姑妈,您看错表哥了,他虽然对报仇的兴趣不浓,意志却很坚定的,当他实行的时候,一定会竭尽全力!”

老妇一笑道:“是吗?”

俞士元抢着道:“是的!凌大侠是个顶天立地的奇男子,他这种恩怨分明的行为,必将取得天下人的钦佩,反倒是我们将处于不利之境了,如果我们不甘被杀,胜了这位老太太逼得她自杀,日后凌大侠找我们报仇时,我们是为了自卫而杀他呢?还是为了成全他的孝道而让他杀死呢?”

南彪道:“俞老弟,洒家简直给你弄糊涂了!”

俞士元笑道:“这与南天王无关,她们主要的对象是兄弟,因为丐帮向以孝道忠信为宗旨,如若发生那种情形,势必束手听任凌大侠杀戳以报亲仇,否则就难以立足于天下……”

凌无咎痛苦地道:“俞帮主,我很抱歉,我不想回来的,是你硬逼着我回来,才发生这种事,以至落人奸谋而无以自拔,所以俞帮主不必顾念太多,公道自在人心!”

俞士元笑道:“凌大侠,你对丐帮的了解还不如令表妹深刻,丐帮绝不以力雄人,胜过令堂非武,逼她自杀非仁,尤其是我身为丐帮掌门,更不能做这种事,因此我面对你为亲复仇的堂堂正理,惟有束手就诛一途,否则就违背了丐帮的宗旨,吴小姐这一手实在太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