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8/9页)

称呼用得恰当,态度也是不卑不亢,适度中节。

寿亲王也拱手,哈哈大笑道:“好,难得,难得.杜贤侄这份从容镇定实在难得,不愧为名侠风度。”

笑着解释道:“我这丫头刁钻捉铁,专会淘气作弄人,每次她为引见一个人,总要闹点花样使人难堪,杜贤侄是第一个没有被她难住的人”

芙蓉笑着道:“阿玛,这就是学剑养气的功夫,一个在剑术上有着高深修养造诣的人,在任何状况下都不会失去自制的,这比福康安强得多了吧!

她的神态中充满了得意,笑着道:“福康安西征回来,拜会我爹,我也开了他一个小玩笑,说他新封荣安伯,又赐了贝子街,应该由我爹去拜会他了,他一下子就闹了个脸红耳赤,半天没说上一句话来。”

寿亲王笑道:“福康安骄狂跋扈,胸不容物,怎能跟杜贤侄比呢,这两位一定是徐大侠与杜女侠了。”

因为杜云青有老伯的称呼在先,徐明与杜九娘也就援例称呼,接着三个又跟一边的白玉霜见了礼。

寿亲王把大家都邀到后面坐下,那儿已准备了一桌酒菜,却没有一个侍候的人,一切都是芙蓉在招呼着。

寿亲王举起了酒杯道:“咱们别拘礼,这第一杯就算大家互敬,以后谁爱怎么喝就怎么喝,都不必敬来敬去了,我很少参加酬醉,就是怕这些琐碎虚文,我爱小饮两盅,可是量浅,最多不过三两斤,少了难受,多了更难受。”

干脆、爽利、和气、热情,的确不像个王爷,但是却有一股比王侯列尊贵的气质。

白玉霜跟他很熟,其他三个人却是初会,在杜云青与徐明杜九娘等人的心目中,一个王爷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对寿亲王,却不自而然地流露出敬意。

这次会面很愉快,酒喝得很痛快,话也谈得很投机,谈话的内容,芙蓉差不多已经先跟大家打过底子,只是寿亲王的见解更为精辟深远.尤其是关于国器方面的。

“得民者昌,失民者亡,此理自古皆然。朝廷对民间义师并不以为意,因为那些人根本成不了事,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不会赞同他们的,相反的,圣上对一些真正具有民族大义的忠义之上,还十分尊敬,当他们看不惯义师的作为而退出时,都还受到朝廷的保护。”

脸转向徐明道:这一点徐大侠应该清楚的,令师甘四侠伉俪退出义师后,不改故国衣冠,依然心存故国,避祸隐居,可是他们避的不是官府的缉捕,而是一些昔日义师同道的故人。”

徐明很难过地道:“是的,家师感到很愤慨,那些人找家师的理由是责怪家师不该退出日月同盟而遭致瓦解,其实家师在日月同盟中的地位,根本无足轻重,而日月同盟之败,根本是所揽非人,争权夺利,自相攻伐,为识者不齿而所致,不过知道了白东岳就是白泰官师叔的化身,这个问题就很清楚了。”

白玉霜道:“白东岳的势力何等庞大,他嫉恨令师甘四兄,必欲除之以后快,因为能认出他的人,只有令师,令师一日不死,他从不敢公开现身,这些年来,他始终只能在京师暗中策划,甚至于无法在一流宗里担任宗主,也是为了令师,一流宗的大势目前已有六成操之在他的手里,他谋取令师的心也日切,可是令师每当有急,总是有人预先通知了他,或是有人突地拯援。”

徐明道:“不错,家师对此感到很不解,那些人都是从来不认识的。”

白玉霜一叹道:“他认识的人一半是白泰官控制中,另一半不会知道白素官的行动,人都是由我这儿遣出的,而我则是得到了王爷的密示。”

寿亲王道:“我也是奉到了圣上的密旨,事实上我救的人并不止令师而已,还有很多义师的中坚以及许多有识之士,都在圣上指示下保全了。”

杜云青道:“老伯,小侄有个疑问,朝廷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寿亲王笑道:“问得好,我的回答也很坦率,大半为公,小半为私,为公的理由是这些人在一般老百姓的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地位,他们如若遭害,必将激起民间之怨愤,再有人从中兴风作浪,不难掀起民变,此为朝廷所不乐见者;相信也是你们所不愿引起的。”

杜徐等人点点头,寿亲王道:为私则是用以制内,告诉那些跋扈的王公大臣,天下虽定,人心未归,要他们行事居朝,都得小心一点,对于汉人尤须注意即使在朝中,满臣与汉臣有所争执时,圣上对汉人多少有点偏袒,那些受压抑的满臣心有不服时,圣上也好有个理由压住他们,这样才有使国柞永固,满汉廷臣合作无间。”

他见到杜云青与徐明脸上都有异色,乃笑道:“二位贤侄,我要求你们帮助,好像也是在帮朝廷的忙,你们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