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第5/9页)
师父走了之后,他深深地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请求呢?师父一向把自己当亲生的儿子看待,他一定会答应的。
只怪自一己脸皮太薄,不但提不起勇气向他请求,甚至于也没有勇气向素娟透露一点心意!
那天晚上素娟一个人来探他的病,见到她那充满深情的黑眼睛,他心中又涌起了希望:“也许她还是爱我的,他们只订了亲,还没有成亲……”
于是他向她吐露了心中的爱意,素娟的反应却是出奇的冷淡,她轻轻一笑道:“大哥,你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吗?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哥哥看待,现在我已经是罗家的人了,你别让人家听见笑话!”
说完后,她冷冷地转身走了,把他一个人丢进绝望的冰窖中!
宫素娟再也没来看他,只有师父每天来看他一次,每次都带着一连串的叹息离去。
也不知是什么力量促使他好了起来!也许是希望,因为他忽然想起了“情剑”的传说,只要得到那柄剑,他依然有机会挽回她的心。
带着未愈的病体,带着满怀的热望,带着一颗痴情的心,他找了一个借口告诉师父,开始了黄山之行。
然而……历尽千辛万苦得来的情剑已不能帮助他了,一切都太迟了。
他们已经行过婚礼,在众目瞪瞪之下,他心爱的师妹已经成了罗君秋的妻子!
纵然能挽回她的心,却不能挽回命运,师父多年的教养把他培育成了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一个男子汉绝不能去掠夺别人的妻子……
远远传来喧哗的笑声,那是爱热闹的贺客们准备去闹新房了,他悯然地叹道:“素娟!我心上的影子!从现在起,我应该把你从心上抹去,虽然我还会常常地想念你,但那只是一种祝福,我愿你永远幸福,愿你永远没有痛苦与烦恼……
于是,他整整衣襟,抹去眼角的泪痕,准备去加入那热闹的一群。
不过,他不是闹新房的。他要去阻止那些人的恶作剧,使那一对小夫妻可以安静地度过千金一刻的良宵。
才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住了,因为他的眼前飞决地掠过两道人影,那速度快极了,快得象两头蝙蝠。
而且,他还发现那两个人影手中都带着兵器,不是刀就是剑,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刺目的寒光!
那两人去的方向,正是新房的所在,这就意味着事态的不寻常。
假如是去闹新房的贺客,为什么要带着兵器呢?又为什么要偷偷摸摸从屋顶上过去呢?
略一寻思,他回身走到床前,把那柄情剑又系在腰间,才匆匆地向新房赶去。
新房设在宫素娟居住的小楼,楼前有一片小小的空院,那儿种满了宫素娟心爱的许多花草,可是此刻小院中已站满了人,每一个人都静悄悄的!
小院正中站着那两个拿着长剑的人,一老一少,老的是个白发龙钟的老妪,小的是个年轻的少女,二人都穿着紧身的黑衣,神情冷峻。
宫天侠与罗雁飞都不在场,夏侯杰立刻挤进中间问道:“二位有何贵干?”
老妪将手中长剑对他一比,厉声道:“你滚开!叫罗君秋那小杂种出来,我要跟他算账!”
夏侯杰不禁一怔道:“老太太,今天是罗兄与敝师妹的花月良辰,您有什么事改天再说行吗?”
老妪将眼一瞪,以更凶的声音叫道:“放屁!等那小杂种。跟那小狐狸精睡过了一觉,再找他就迟了!”
夏侯杰听她居然连宫素娟也骂进去了,不禁将脸一沉,怒声道:“老太太!你这么大岁数,说话也该有点分寸……”
老妪的怒意比他更甚,挥动手中的长剑向他迎面刺来,口中还吼道:“小杂种,你教训起老奶奶来了!反正老奶奶今天是存心大闹一场的,先拿你试剑也好。”
夏侯杰但觉剑光耀眼,连忙退后几步。那老妪也没有继续追击,回身对着楼上叫道:
“罗君秋,小杂种,你再不下来,我就要杀上楼去了……”
叫声未毕,楼窗砰地一声推开。
罗君秋穿着一身大红吉服,由楼上跳了下来。
手中也持着一柄长剑。落地之后,他抱剑作了一揖,皱着眉头道:“梅老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妪打量着他那身新郎的服装,神情由燥怒变为冷静,哼了一声道:“什么意思?
你自己明白,我问你,你在这儿做新郎了,我那孙女儿怎么办?”
罗君秋似乎也是一怔道:“梅老前辈,晚辈与令孙女有什么瓜葛?”
老妪将眼一瞪,眉宇间涌起一股煞气道:“什么,你竟说出这种话,难道你想把从前的帐赖掉!”
罗君秋也气得叫道:“从前有什么帐?”
老妪气得直喘,叫道:“你们的私生子都快两岁了,你竟不认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