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9/20页)
满腔情欲被她一句话给浇得透心凉……
现在他在做什么?还不是时候!还不可以!
他埋头在她胸前喘息,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那……那可以把那本画册拿来,我们一边学一边做……对了,刚才那个观音坐莲就挺不错……”
他苦笑:“你又教我?”
她的下巴抵在他额头上,艰难地伸手摸索他的衣襟:“那我们一步步来……先、先让我脱你一件外衣……”
她的手指像蛇一样灵活,顺着衣襟缝钻进去,触摸到他赤裸的胸膛肌肤。
怀里的男人浑身一震,像被荆棘扎中了一般,抬手便用力推开她,辛湄只觉眼前金光一闪——好吧,捆妖索老朋友,又见面了。
这次他捆得特别结实,连两条胳膊也捆在里面,跟着一把提起往床上一丢,被子铺天盖地地罩下来。
“陆千乔!”辛湄在被子里闷叫,“你、你居然有胆子一晚上捆我两次!”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自觉胸膛里情欲漫溢,一颗心像要蹦出来似的。
苦笑,他伸出手,想安抚地拍拍被子里被裹成肉虫的辛湄,却又有些胆怯。犹豫半晌,只好低声道:“辛湄,忍不住的人是我……抱歉,再等等……”
他到底在纠结什么,她完全不懂啊!
陆千乔走到门边,拾起那本兰麝娇蕊集,想了想,还是放进自己怀里。
“……画册我拿走了。剩下的那些,留着下次再做。”
把摔下去的门板搭在空荡荡的门洞上,他一招手,捆妖索眨眼便收了回来。
辛湄连滚带爬从床上跳下来,直追到门边,却再也见不到他的人影。
她怒火夹着欲火从心底窜起,一拳把可怜的门板砸成渣渣。
“陆千乔!你这个懦夫!”
点了火又不灭的男人,是世上最讨厌的!
满载彩礼提亲而来的陆千乔,回去的时候也是满载了东西——灵兽们身上驮着许多匣子,里面装满了辛雄送的月饼,从圆形到乱七八糟形状,堆成小山一般。
虽然他很想说这些月饼即使吃到明年也吃不完,但见着辛雄双目含泪充满慈爱的眼神,那婉拒的推辞好像怎么也说不出口。
听说,有个冷漠刻薄的岳父是一场灾难,不过吧,有个太过热情的岳父,似乎也不怎么幸福……
“姑爷今天要回去,小湄怎么还不出来?!”
辛雄四处张望,很是恼怒。庄里其他人都来送行了,偏生最该来的那个不来,像什么样子?万一姑爷发怒,又不要她了怎么办?
大师姐艰难地从人群里挤出来,小声道:“师父,小湄说她精神不济,懒得送客。顺便还要我带话给将军,说……说她要逃婚。”
“她都已经嫁了,还逃什么婚啊?!”
辛雄恨铁不成钢地跑去女儿的院落,但见人去楼空,床头柜子里的银票都被带走,梳妆台上放了一封信,辛湄不怎么漂亮的字写道:【出门散心,转告陆千乔,老娘不要他了!!!】
信纸从手里飘然而落,辛雄不由泪流满面,有女如此,简直是灾难啊!
在辛邪庄人人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辛湄正骑在烈云骅背上,用袖子替它擦眼泪。
这匹马也不知怎么了,一见她打开马厩大门,便哭成了泪马。在它身后,庄里众多俊俏美丽的牡马虎视眈眈,那眼神,又敬畏,又猥琐。
“你们相处得不愉快吗?”辛湄把湿透的袖子拧干,甩了甩,继续替它擦眼泪。
烈云骅闻言眼泪掉得更凶了。对着辛湄,它好像……它也只能默默掉眼泪了。
“走,我们去崇灵谷,送月饼给狐仙大人吃。”
她提了好几盒月饼,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认识的人都送一圈,顺路再去看看张大虎,好教陆千乔知道,她第一个看上的男人才不是他!
烈云骅生怕她反悔,又把自己和一群猥琐的牡马关在小黑屋里,当即撒开四蹄,跑得比风还快,眨眼便跃上云层。它血统高贵,御风而行,比秋月全力施展还要快上几倍,平常三四天才能赶完的路,它半天就赶到了。
午后刚过一刻,烈云骅轻巧地落在崇灵谷门口,辛湄从马背上跳下,一抬眼,乐了——守门的弟子还是张大虎!
“大虎哥。”她笑吟吟地走过去,至今仍对他那板正的美色百看不厌。
“辛老板。”张大虎红着脸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