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娇影轻鞭惊俏女(第5/12页)
远处有一声鸡啼,天际微泛曙色,启示着漫漫长夜将尽,关山月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他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漫长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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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一乘孤骑,踯躅在黄河之畔,不远的地方,就是闻名的风陵古渡,刘三泰找渡船去了,他却被天上的夜月所引,慢慢地策马上堤岸!
惊涛拍岸,浪花四溅,可是被岩石击碎的水沫,仍然回到河床里,等待着下一次的冲击,像周而复始的生命一样!
涛声,给了他太多的感慨,从踏入江湖开始,已经是四年了,虽然这四年中的大部份时间,他都是在养病疗伤中过去的,可是每一次他重入江湖,必定掀起了极大的震动……也使他懂得了更多的生命!
于是他记起诗人苏东坡在赤壁赋诗里的一段警语:“逝者如斯夫,而实未尝往也,盈虚者如波,而卒莫长也……盖将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不能于一瞬,自其不变者观之,则物与我俱为一也。”
“这波涛不管它如何汹涌,这流水不管它去向何方,多少年来,黄河并未枯竭,波涛也没有平息,这么多变的黄河,实际上没有变化啊……
不管明月如何明晦圆缺,多少年来,月亮仍是月亮,并没有增加什么!也没有缺少什么啊!大地万物都没有变,变动得却是其中孳生不息的人群,我关山月若是死了,便再也不会有一个我产生了,以易变之生命,处不变的世界,我实在应该有一番作为,即使不能青名留标,至少也不能像那浪花一样碎了!便消失了!”
于是他的豪情大发,对着长空皓月,对着滚滚浊流,他真想痛快地仰天长啸一声,来发抒自己的壮怀!
气凝丹田,声如龙吟,他深沉的内力,使得堤岸都起了一阵微微的震动。
胯下的骏马受惊长嘶,人立而起,几乎将他掀了下来,幸好他身手敏捷,连忙勒住马缰稳住身形,远处却传来刘三泰的痛叫声,与急促的马蹄声。
关山月心中不禁一惊,以为刘三泰遭遇到了什么意外!
这条鲁直的汉子,自从那夜与无极派阴家一会后,就跟定了他,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他的理由很充分,假若阴家那些娘儿们找上他时,他万万抵敌不过,关山月因事情是由自己与张菁菁引起的,自然无法拒绝他。
而且一路上他像个跟班似的侍候自己,倒得了不少方便,关山月渐渐觉得少不了他了,所以听见他的惊喊之后,立刻催马赶上去!
走没多远,就见一匹空马飞奔而来,正是刘三泰的坐骑,关山月见刘三泰没在马背上,心中更是吃惊,连忙拉住那匹空马飞快地往回赶去!
又走了一阵,只见刘三泰挥着空拳,与一个在马上的女子扑打着,那女子穿着一身红衣,手挥长鞭,没头没脸地对准刘三泰抽去!刘三泰伸手要去抓她的鞭子,却没有一次抓得着,而且头上,脸上已挨了不少重鞭,这可以从条条血痕与身上的破袄上看出来!
关山月见状自是无法坐视,拍马上前怒喝道:“住手!”
这一声如春雷乍响,那女子果然住了手,刘三泰却急叫道:“令主!您别管,我非跟这臭娘们拚个死活不可……”
话刚说完,脸上啪地又着了一鞭,接着是那女子怒斥道:“你再骂一句,我就打烂你这张嘴!”
这一鞭比较重一点,刘三泰的脸颊上立添一道血痕,急怒更甚,厉声高吼道:“老子非骂不可,你有本事就把我打死,臭娘们!臭……”
那女子神色一变,尖声叱道:“你可是自己在找死!”
长鞭一抖,又待挥出,关山月己赶到他们中间,女子长鞭挥下,发现了关山月,忙抖手撤回鞭叫道:“你走开,我要打得他不敢骂人为止!”
关山月沉声道:“他骂人固然不对,可是你随便动鞭子打人,也未免太过份一点!”
女子眼睛一瞪道:“叫你走开听见没有?你再不让的话,我连你一起打了!”
刘三泰跳起脚来叫骂道:“臭娘们,你要是能打到令主一鞭,我就服你了!”
女子哼了一声,长鞭刷地抽下,直取关山月的颈上!
关山月嘴含微笑,也不闪躲,伸手就去抓她的鞭梢,用的是分光捕影的手法,本来以为万元一失的,谁知他刚将鞭梢握入手中,那女郎轻轻一抖手,鞭梢立刻像一条活泼小蛇般,在他的掌握中滑脱了出来!
这一来双方都是一震,那女郎诧异程度尤较关山月厉害,轻轻地一哼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关山月尚未答话,一旁的刘三泰已抢先叫道:“臭娘们,你连名震宇内的明驼令主都不认识,还跑什么江湖!”
那女郎一瞪:“谁说我是江湖人……”
刘三泰好似被她打得十分疼痛,气呼呼地道:“瞧你一身打扮,不是跑马解的就是耍坛子的,还不是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