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忠逆难辨 丢冰宫败金枝玉叶 决战争端(第3/8页)

冷寒月点头道:“对了,问老曹去,这老太监也够奸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一声不响,我要找他问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这些厂卫是干什么的!”

水文青道:“这倒不能怪他失职,事实上他对天府的内情早有所知,而且也遣人打人内部,以作防患!”

‘他阻遏得了吗?假如对方势力坐大,到他无法控制的时候又怎么办!”

‘“他认为他能控制就行了,如何控制的计划在他肚子里,他不必告诉谁的!”

“但至少也该向我父亲票报一声!”

“你父亲对他已有猜忌之心,他才不会做这种傻事,往上一报,你父亲正好要求他全力对付天府,借以削弱他的实力,你总听过养敌以重这句话,自古以来,官军剿寇,边师征夷,从不会全功而凯的,他们必须留下一些祸患来维持自己的地位,把敌人都消灭了,他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拦之高阁,不再掌权了,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这批混帐,居然拿国家大计,宗庙前途来作维持私人权势的工具!”

水文青轻叹道:“这种情形积习已久,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你倒不必去责怪那一个!”

冷寒月也长叹不语,事实上这种情形,她何尝不明白,顿了一顿才道:“既是如此。你去问他,他肯说吗?”

水文青道:“以冷家庄的身份去问他是不行的,份量不够重,冷家庄的地位与他平行,职权却不够重要,像这种事本来就是他的职责范围,冷家庄插进去,已经是越权了,更不能要求他的帮助了。”

“那要怎么办?他的厂卫是独立的,行动不受节制,他如不肯说,谁也本能勉强他;”

水文青道:“怎么会没人能节制他呢,你就能!”

“我?除非我回到京师,摆出我真正的身份,当面问他,光凭冷寒月三个字是压不住他的!”

“自然是要你回去,你的伤也好了,可以回去了!”

“那不行,你别想赶我一个人回去,说什么我也不干,文青,干脆咱们都别管了,把事情往京里一报,由我父亲找老曹,责成他办理去!”

“那没有用的,老曹不会尽心尽力,原因我说过了,我们不想抓权,这件事只有我们才会全力去做,你放心,我跟你一起回去见老曹,我自己也要深入了解一下,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冷寒月这才笑道:“只要你肯一起走,到那儿我都会跟着,文青,我实在不愿意离开你!”

这个平日冷若冰霜的女郎,只有在水文青面前,才完全她摆脱她的矜持,毫无掩饰地显示她的感情!_水文青只有摇摇头,作了个无可奈何的苦笑。,,他们的回程是很迅速的,连客栈都没回,一脚直到江边,启程登船,放舟江中,经过金陵,他们也没有登岸,一直到江都,才舍舟换马北行,直奔京师。

水文青在姑苏时,得到了消息,他的手下虽然没有盯住那些人,却有他们的行踪报告。

_梅氏姐妹率了一些人,匆促往西而去,离开了姑苏不久就失去了踪迹,证明他们行踪很秘密,也很小心,姚大朋那一批人倒是时有所闻,也跟他们一样,北赴京师,他们是利用沿途的绎马赶路,行程超前不少。

听说梅氏姐妹西行,水文青研判了一下,失色道:“我知道天府是谁在后面作怪了,宁王宸濠!”

“什么!会是我七叔?”

“大概不会错,宗室诸王中,只有他最不安份,雄心勃勃不但连络了几个宗室,自成势力,而且还明目张胆地扩充兵马,我应该早想到他的!”

冷寒月道:“我父亲也知道他不安份,但没有想到如此他胆大妄为!文青,那该怎么办,是不是要上南昌去?’水文青摇摇头道:“不必,梅氏姐妹如果是赶往江西,那就不是我们的力量能应付的,那边整个是宁邸的势力,朝廷的令渝在那边都行不通…”

“那还成话,他只有一块封地,天下还是朝廷的!”

水文青叹道:“你对外面的情形不清楚,朝廷虽有天下,只是名义上一统而已,事实上有三分之一的地方,都受宗室藩王节制,连朝廷所派的刺史,都要他们同意,若是他们不喜欢,不须任何理由就可以请朝廷调换,所以派上任的官,都得仰承他们的鼻息!”

“那样子不是天下大乱了吗?”

“这只好怪你的老祖宗子孙太多,而且赋予宗室的权力太大,更有私心想保万年江山!”

“这是每一个居朝的人共同的心理,谁也不希望自己手创的基业、落人别人手中!”

“天下乃人人之天下,唯有德者居之,你的老祖宗却只顾培植子孙,使宗室望大,他以为将来天下宝座纵有变化,却不出朱氏子孙之手、宗庙可以不易,却不知苦了做皇帝的子孙,弄得有权难申,想有心为老百姓造福,也困难重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