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9/11页)
金蒲孤摇摇头道:
“不!卦象只指出仙子落迹在雁荡山,另外一个人却指示我在水底下可以找到仙子!”
骆季劳神色仍是冷冷地道:“谁?是孟石生吗?”
金蒲孤微笑道:“孟石生此刻恐怕还在云深之处,寻觅仙骆季芳连忙摆手道:
“那时物权为你所有,如何处置也是你的事,不必告诉给我知道!”
金蒲孤原想说用完之后,可以听取她的意思,将宝衣再归还给他们骆家的人,以表示自己对此物绝无窥偷之心,然而骆季芳连这个表白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也只好不开口了,三人默然片刻,双方都没有再说话。
骆季芳只给他在要与不要之间作一选择,金蒲孤已经表示接受了,却不见她作进一步的表示,一时不知该如何启齿,欲持相询,却又怕过分造次,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骆季芳则默默片刻后,向阿芳打了个手势,转身向洞门处走去,金蒲孤见她毫无交代,实在忍不住了。
连忙跨前一步道:“仙子……”
骆季芳回头道;
“隐形衣我已答应相赠,是否能取到手还要看你的机缘,所以你不必太着急!”
金蒲孤微愕道:“难道东西还不在此地?”
骆季芳忽地一笑道:
“你若是有此机缘,虽远在干里之外,瞬息可得,机缘不至,眼前之物,亦俗不能见!”
金蒲孤怔了一怔,还没有弄清她话中的意思,她们主仆两人已隐入洞门之后不见!
金蒲孤自然不能追上去一问究竟,只得眼睁睁地看她们走了,然后呆立当场,仔细去玩味那机缘二字。
机缘就是机缘,那是佛家的典语,机至自然缘生,讲究遇合自有定数,不必强求,好像他除了静静地等待外,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因此他只好望着那两扇洞门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洞中不见天光,无论昼夜,金蒲孤的心情先是在急切的期待,继而因久持不至变得焦灼,最后却因焦灼而变得烦恼,可是不管他期盼也好,焦灼也好,烦恼也好,洞门后寂然无声,一点动静都没有!
慢慢的,他连那些烦恼也没有了,腹中只感到一阵迫切的饥意,肚子咕咕直响,这也难怪,他匆匆地离开了刘日英,又匆匆赶到雁荡山,一路上都没有吃东西,有事情在身时,可以忘却饥饿;现在闲了下来,辘辘饥肠开始提出了最原始的要求!
饥饿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当你不想到它时,两三天粒米不进都不在乎,一旦想到它时,连片刻光阴都难以挨过,到了最后,金蒲孤只想有一点东西能够果腹,此外什么都不想了,因此他立刻举步向洞门走去!
为了隐形宝衣,他不好意思开口相索,为了讨一点东西塞肚子,他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何况这个时候,他根本已忘记了隐形宝衣,只有食物才是最迫切的需要!
转过洞门,是一条窄窄的通道,一直通到一个漏光的洞口,经过通道来到洞口,他才发现那是一间石室,烛光通明,玉芳正蹲在地下煽着一口小风炉,炉上是一口蒸锅,锅中透着阵阵的热气,带着触鼻的香味!
其实那只是一锅馒头而已,对金蒲孤说来,却比什么都美丽芬芳,他等不及提出请求,伸手揭开蒸笼,抓了一个馒头就往口中塞去,只觉得那是生平所偿过最佳的美味,两三嘴就咽下去了,伸手抓第二个时,才发现阿劳带着一脸的笑容瞪着他!
金蒲孤有点不好意思,讪然地道:“我……是饿急了!”
阿芳微笑道: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替你预备的,桌上还有着热汤肉脯,你可以慢慢地吃!”
金蒲孤移目到旁边的小圆桌上,看见那儿果然排着几个瓷碟,用一个纱笼罩住,乃拿了两个馒头,走到桌旁,揭开纱笼,见是一碟咸鱼,一碟肉脯,另一个盖盅里却盛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
肚子里有了一个馒头压住饥火,他不再那么猴急了,就着鱼肉鸡汤,饱餐了一顿,才拍着肚子笑道:“这是我生平最舒服的一餐……”
阿芳微笑道:
“其实这都是粗陋的食物,饥不择食,你才觉得它们好!换了平常……”
金蒲孤连忙笑着道:
“闯荡江湖的人,那里还考究吃喝,平常我食用的东西也不见得比它们好!
阿芳谈笑道:
“我不是说这些,季姑一直认为我是个最笨的厨司,鸡汤太咸,馒头太硬,肉蒸得太生,鱼烧得太烂,若换在平时,准叫你食不下咽!”
金蒲孤摇摇头道:“你太客气了,我觉得很好!”
阿劳一笑道:
“明天你再这样说,我就感谢不尽了,至少我可以告诉季姑,我的烹调还有人欣赏!”
金蒲孤心中一动道:“骆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