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15/23页)
那个部下不敢多说,退过一边。
伊凡诺布道:“趁著这里还有粮草,大家下来喂马,一个小时后再上马急追!”那些士兵们听说有一个小时的休息,齐都发出了欢呼,他们下来后,又开始搜括死人身上的财物,你争我夺,乱成一团。
伊凡诺布瞧著不像话,又著人出去镇压,忽然一支火箭飞空而来,接著万夫齐发,都带著闪亮的火焰。
箭落在帐蓬的粮草上,那儿都浇了食油,立刻熊熊火起。
伊凡诺布叫道:“不好,我一来就觉得不对劲,这种地方怎么会满地都是油呢!我们中计了,快退出去!”他若是从容指挥还好一点,可是他怕被烧死在营中,第一个抢先跑了出去,他自己这一跑,其他的兵士也乱了。
乱中自相践踏,整个营区乱成了一片。
更苦的是那些战马,为火光所惊,也在营区内乱窜。
而营外的乱箭更急,火势越烧越烈,就这样人踩人,马踩人,而后倒地被烧死的,以及被乱箭射死的,简直难以计数。
还好这原来只是一个准备三百人栖息的营区,无法容纳太多的人,还有一半的人在旁邻搭营。
但这边的人冲过去,把那边也冲乱了。
更因为这边有死人,有洋财可发,人人都想捞一份,也有不少挤过来的,所以便乱成了一团,死伤剧烈。
伊凡诺布等到乱势过去,鸣号召集所部,重新清点人数,整顿所部,不禁叫苦连天。他出发时带了五千骑兵,那是他所有的精兵,沿途受到了拦阻袭击,去了将近有五百人可是现在却只有两千人左右了,其中还有一半是负伤的和没有马匹的。
前度受袭,还看见了敌人,这次却连对方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就平白折损了六成的部属伊凡诺布忧心如焚,他知道这下子自己是完了,说什么也无法挽回自己这次的过失,除非能把敌人全部消灭。
那样或许还可以将功折罪。
幸好的是沙度夫已经死了,没有主帅,自己上面一时没有了顶头上司来治罪,将来对朝廷,可以捏报一些战况和战绩,以资弥补。
但是战绩不能平空捏造的,至少得有几颗敌人的首级拿出来抵数,所以他在痛苦中,倒没忘记作了个决定。
留下了一半负伤的人,在这儿整理残余,一面派遣了二百人,飞驰沙度堡,查词究竟,报告洛瓦斯基的凶讯,以及请求他们派人来收拾残余。
他自己则亲率八百骑,回头急追敌人。
他知道敌人不会太多,加起来不到一百人,再加上在沙度堡提出的人质俘虏,也不过是一百多人。
有八百铁骑,一定可以吃掉对方的。
他更判断敌人不会退回到沙度堡的方向,必然是向边境方向急逸,要追就得趁快,因为距离只有一百多里了,若不赶快追上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伊凡诺布的判断没有错,他追到天亮,居高一望,前面一片浩浩荡荡的马群,足足有一千多头。
那原是他们的战马,昨夜混战中被冲逃了出来,却想不到被敌人捉去了,难怪他派人出去寻找失马时,只找到了几十头。
原来全被弄到后面来了。
但伊凡诺布又想不到,敌人要赶著那一群战马做什么?他们需要战马来代步,一人有一匹也够了,现在他们一个人却要牵著五六头马,那反而会成了负担,跑不快了。
一个参谋军官道:“他们是牧民,马匹就是财产,他们得了战利品,自然舍不得放弃,要赶回去了。”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伊凡诺布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这下子可是一念之贪,送掉他们的性命了,若是他们每人只带一头战马作为备份,加速疾驰,在领先三四个小时的情况下,我们可能追不上他们,现在可保证可以追上了。”那个参谋道:“将军,虽然已经可看到对方了,但他们最少还领先在半小时骑程之前。我们的马匹一夜都没有好好休息,已经有了疲态,恐怕还是难以追得上。”“追不上也要追,那怕跑死了马匹,也不能放过他们,若是给他们跑回边疆去,我们都别想活了,所有的军官,一律都砍头。”那个参谋不敢说了,追究起夜来的失败,伊凡诺布是责无旁贷,几个高级军官也会受到处分。
但大部份的人却是没有罪的,最多会编散到别的部队中,待遇差些罢了。
但是伊凡诺布恼羞成怒起来,先砍掉一批人泄忿,却是十分可能的事。
于是伊凡诺布下令急追,而且还颁下了重赏,杀敌一级者,奖金币五十卢比,升一级,以此类推……这个宣布没有人会怀疑,因为大家都知道沙度夫爵士已被杀死在新疆,堡中那大批的藏金即将易主。
伊凡诺布只要能杀死敌人,为爵士报了仇,就是建下了奇功,顺理成章地接替了主帅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