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切腹者(第6/7页)
弥次郎依然两眼怒睁,连那些倭族汉子也都一个个神情木然,毫无异状。和子终于明白了叫道:“你们原来都知道了,宫本田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主上,他只是用爵位来骗人。”
弥次郎厉声喝道:“住口!贱妇!只有真正的武士才能领爵,你们这些贱民凭什么资格,五十万石,哼!做梦,你们只配做一千石以下的胥吏。”
和子也反唇相讥道:“我们是贱民,你们又是什么?甲贺的忍术杀手,是最卑劣的走狗,真正的武士没有一个会承认你们的。”
弥次郎被他的话激怒了,扬手一片寒星,幸好水青青在旁,脱下了身上的小羊皮披风,迎风一阵抖舞,只听见一阵叮叮声响,当斗蓬静下来时,里面抖下一大堆的铁蒺藜,藜刺尖上泛着蓝光,说明了那是浸过剧毒的。杜英豪怒道:“好卑劣的手段,你们竟敢用浸毒的暗器伤人。”
弥次郎傲然笑道:“甲贺忍者只求胜利,从不在乎用什么手段杀人。”
杜英豪也冷笑道:“你别以为忍术有什么了不起,那在我们中国武林的眼光中,只是一些下五门的术士手法,,最为江湖道所不齿。”
那些已受蛊惑的中国武师果然有不少低下了颈,显见的,他们是因此而感到不好意思。
弥次郎也似乎受了激怒,目标改同了杜英豪,厉声叫道:“你敢看不起我们,我杀了你。”
高举倭刀又要冲向杜英豪。胡若花的钢又一举,又将他拦住了。“滚!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向我家侯爷叫阵,给我滚同去。”胡若花道。
钢又一震,她的巨劲将弥次郎震得连退十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用刀拄地站了起来,目光逼视着胡若花,口中喃喃念着咒语。和子忙道:“姨奶奶注意,这家伙在捣乱了。”
胡若花笑道:“他要是敢在我面前捣鬼,就算他倒楣了,我是专门捉鬼的。
”才说完这番话,弥次郎已经冲到了面前,张口吐出一道血雾,又急又浓,而且扩散极快。胡若在才呆了一下,身外已为血雾所罩。
杜英豪忙道:“若花!这是障眼法,在里面别乱动,拿出猎貂的方法去对付。”
弥次郎口中已停止了喷雾,冷笑道:“我这吐云遁可是真功夫,你们中国人会吗?”
说完一隐身形也窜入了雾中。大家都很着急,但也不敢进去,因为杜英豪在外面已遭遇过一次了,那次他是躺在地下才逃过所有花朦胧中的追杀,不知道胡若在是否也懂得。
正在焦灼间,雾中传出了一声嘶喊。那是弥次郎的声音,这声音是他要发出攻击前的呐喊,有着示威、震慑破胆的作用,想见到接下去就是攻击了,可是却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未闻惨叫和痛苦,也没有听见有金铁交融声,难道他这一度攻击落空了吗?
杜英豪很高兴,他知道胡若花已经听憧了他的指示,预先就隐藏了起来而伺机反击,于是他笑着道:“若花,耐着性子,慢慢地等机会,出手就别容情,这种阴谋鬼祟的家伙,无不该杀。”
胡若花这次听了一半,违反了一半。
违反指点的是她没有耐心地等机会,而且立刻就走了出来;听从的是她果然没有容情,她把弥次郎叉在叉头上,擎着举出来的。
这次距弥次郎发出攻击的呐喊后,不过眨眼的工夫,战斗已经结束;显见是未经第二回合,一次就分出了胜负。弥次郎是颈子的部位被三般的钢叉透刺而过,人就这么被挑了起来,挂在叉上。
中间的那一股尖刀最长,刚好刺穿了咽喉气管,难怪这家伙再也发不出第二声了。
猎叉是掮在胡若花的肩膀上的,弥次郎的身体挂在上面,就像是一头猎获的狐狸或兔子弥次郎是个很结实而不算太矮的人,既不像狐狸,也不像兔子。他的身体最少也有一百五十斤上下,但是胡若花掮在肩上,却像是不到十斤重,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
宫本田的脸色变了,厉声叫道:“你们竟然如此残忍,如此地对待一位武士。”
赖光荣却道:“宫本!这可是跟你们学的。你们在海边抢劫中国村落时,经常把小孩刺挑在长矛尖上,转着当玩具呢!”
官本田道:“那只是用作示威,恫吓那些村民不要作无谓的抵抗,乖乖地把财物献出来,免得我们杀死更多的人;这是不一样的。”
他自以为是地解释了一下,却没有否认,因此,这一篇解释听在众人耳中都不是滋味。
赖光荣也是认为胡若花对于死者的行为太过于不敬。他知道这是胡若在的习惯,她出猎归来,都是把猎物穿在尖上掮下来,倒并不是故意对弥次郎有什么过不去;是在江湖人的观念中,人死为大,即使是自己亲手杀死的敌人,也要表现出相当程度的恭敬,不能辱及其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