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无题(第4/9页)

李大嘴:我给你找去。

白展堂:找找。

(窦先生把胡子剃了,照镜子)

白展堂:其实还是挺年轻的。

李大嘴:呵呵,把眉毛剃了更年轻。我开个玩笑。

窦先生:他说得非常有道理。 我把眉毛给剃了。

(众人制止)

白展堂:窦先生使不得呀!剃了眉毛,一个大光脸看上去跟鸭蛋似的,你不怕吓着人家?

窦先生:也有道理,我剃了以后再文嘛!我打算左青龙,右白虎,脑门上文上朱雀,下巴上文上玄武。

李大嘴:那你脸中间不成门洞了?

佟湘玉:那实在不行,还是拔吧。至少看着不会太怪。

窦先生:拔……会不会麻烦?

郭芙蓉:不会麻烦,不会麻烦。我一次拔五根,很快就完事。你不要动啊,不要动。

窦先生:啊呀!不不不,咱这样,你们有没有新衣服?给我找上几件,越旧越好。

佟湘玉:到底是新的还有旧的呀?

白展堂:就是呀!

窦先生:对,旧的嘛!找上那种又宽又大的,多打些补丁,最好能把人的头完全罩上的。

白展堂:除了衣裳你还要啥?

窦先生:笔墨纸砚,信雅轩的纸,天一阁的墨,最好还弄些水彩。

白展堂:找吧,找吧,给找一下。

(转瞬间,窦先生画完一幅完美的山水画)

白展堂:窦先生,您这真是大手笔呀!

窦先生:一般一般,最近心境不好,手就有些发涩,这还不好,你看这水。

李大嘴:水咋的了?这水不挺好的么?

窦先生:这水是死的,不流不动,气也不通。(拿笔欲改)就这样子了,凑合了。

佟湘玉:窦先生,你太客气了,这幅画要是拿到市面上,至少要至五十两银子。

窦先生:十两,归你了。我是说真的。

郭芙蓉:快拿钱啊,掌柜的。

佟湘玉:我对艺术品没有什么研究,我还是比较喜欢青花。

窦先生:八两。

佟湘玉:我不是嫌贵。

窦先生:六两。

佟湘玉:我在这方面没有预算。

窦先生:五两,不能更低了。

佟湘玉:你要是缺钱的话我倒可以帮忙。

窦先生:三两,我再给你送一幅字。李白的《将进酒》,狂草。怎么样?拿纸来,我现在就写。

佟湘玉:不用了,三两就三两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钱去,展堂。

(老白,掌柜,小郭出)

李大嘴:窦先生,三两银子,我就是不吃不喝,我一年也攒不下来呀!就您这么画的话,您一个月得挣几千两银子的吧!

窦先生:作画,心境不好,画就不好,把什么都拿出去卖的话,身价是会跌的。

李大嘴:哎呀,起价都五十两银子了,再跌能跌哪去?

窦先生:也没准,就拿现在这幅画来说,它在我的心目里头,一文都不值。

〔大厅〕日

(老白和掌柜的从楼上下来)

白展堂:湘玉,你真要给他钱呐?

佟湘玉: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给钱面子上也过不去呀!

白展堂:(拉住掌柜的)你回来,绝对不能给。他肯定犯事了,想逃,要不为啥刮胡子?

佟湘玉:哎呀,人家是想改变形象。刮了胡子,看上去确实很年轻呀!

白展堂:回来,那他往脸上抹煤灰呢?也是改变形象?

佟湘玉:你说咋办呀?人家信得过咱才躲到咱这里来,咱啥忙都没有帮,直接就把人家给卖了。

白展堂:他要是犯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他要是没犯事,报了官也没事啊。对不对。

(小六,小贝进)

燕小六:人呢?人呢?人哪去了?

白展堂:什么人啊?啥人啊?

燕小六:莫小贝说,你们这儿来了一个通缉犯。人哪去了?

白展堂:你别听她胡说。还没确定呢!

燕小六:确没确定,先把人带出来。是不是通缉犯,凭我这双眼睛,一看就知道。 还不快去?

(小贝去叫窦先生)

佟湘玉:小六,来坐坐坐。人家可是个文化人啊,你不要太粗鲁,吓着人家。

燕小六:你们还想包庇罪犯,怎么的?

佟湘玉:又来了,人家咋说也是个画家。(小六拔刀)哪受得了这种惊吓,赶紧把刀收起来。

燕小六:快点。

(小贝拉窦先生出)

莫小贝:来了来了。小六。

燕小六:就是你啊?过来过来,说你呢!过来过来,站这儿。(窦先生过去)你为嘛往脸上抹煤灰?

窦先生:往脸上抹煤灰犯法么?

燕小六:少废话,我怎么问,你怎么答。你为嘛往脸上抹煤灰?你为嘛往脸上抹煤灰?为嘛?为嘛?你赶紧说!

窦先生:我参加模仿秀大赛模仿包青天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