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魁星奖(第10/24页)



这副甲长年放在琢磨宫,极少有人穿戴,穿戴的人都是顶尖的白虎甲士,司守拙这个年纪,从来没人穿过这身铠甲。

遇上这样的对手。简真没有一丝胜算。

吕品的脑子隐隐作痛,一不留神,白穷奇几乎挣脱。他忙运神通,一面压服穷奇,一面偷看简真。大个儿还了原形,他捂住肚子,胖脸缩成一团,脸色的火红,胜过了身上的铠甲。

大敌当前,地火树的毒居然发作,简真苦不堪言,身子热得要命,元气好似地下的熔岩,翻腾起伏。无休无止。他竭力五行循环。把运气化为水相,可是收效甚微,无论多少水气,落入毒火的火气,统统化为乌有。热到这个份儿,他的毛孔里没有一滴汗水,所有体液血气,全都困在了体内。

因为病从口入,肚子首当其冲,一股灼热火气蹿来蹿去,五脏六腑似要燃烧起来。

司守拙见这情形,莫名其妙,扬声说:“死肥猪,你闹什么鬼?”

“没闹鬼!”简真一手按着肚皮,一手连连摇晃,“我肚子痛,今天不打行么?”

“不打?”司守拙一愣,“好哇,你自己退考,我饶你一命!”

“好……”大个儿话一出口,脑海里闪过禹笑笑的面庞,忽地一个激灵,“不好吧!”

“什么意思?”司守拙怒道,“你到底退不退考!”

大个儿捂着肚皮,点点头,又摇摇头,闷声说:“不退考,也不打架,行不行?”

“死肥猪!你逗我玩儿?”司守拙一跌脚,蹿了过来,势头快过火箭,简真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觉面门剧痛,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大个儿应拳飞了出去,眼前一阵昏黑。这一拳足可粉碎岩石,可是简真体内的元气火热,灼热的痛苦,压过了拳击的阵痛。

他的身子还在半空,左边的腰肋又挨了一脚,这一脚沉重迅猛,好似一只疾驰的飞车,撞上了一只全无防范的小鸟。

简真一头撞在了墙上,脑袋快要裂开,火豕甲的头盔也似乎变了形。他的身子顺着岩壁滚落,布料身在半空,肩腰剧痛,两只大手将他抓住。简真四肢朝天,拼命扑腾,却又叫司守拙搞搞举了起来。向下一磕,落在左膝。大个儿腰眼剧痛,腰身几乎折断,还没缓过气来,又被司守拙缠住腰身,一声大吼,奋力甩了出去。

砰,一声巨响,简真越过偌大洞窟,撞上对面的洞璧,满身铠甲呛啷作响,似乎马上就要散架,洞璧深深凹陷,出现了一个骇人的大洞。

这真是一面倒的大屠杀,简真连遭重创,却连还手的工夫也没有,体内的元气沸腾鼓荡,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簌簌发抖。

吕品也很意外,明知强弱悬殊,也没料到司守拙这样厉害。再不援手,大个儿十有八九完蛋,他一咬牙,后退一步,撤去天狐遁甲。

火翎翼怒气冲天,把这眼前的小人儿恨之入骨,一旦得了自由立刻猛扑过来。吕品让过一扑,脚底飞轮,跳跃而出。

“流金飞剑!”钟离寿喝声贯耳,吕品早有防范,一转身,七八道金光擦身而过,击中身后的石壁,溅起了一溜火星。

“金光化剑符”落空,钟离寿符笔一挽,转攻为守:“铜墙铁壁!”身边涌起一面金墙。

“太白无锋!”吕品几乎同时出手,白光集中金墙,迸起夺目火光。

他一击不中,绕道金墙右侧,钟离寿露出破绽,刚要躲闪,眼前白影一闪,火翎翼抢到前面,血口怒张,吐出一团白气。

“冰风雷!”吕品心头一跳,这是穷奇的绝招,方非刚才一不留神,几乎吃了大亏。懒鬼慌忙躲闪,可他刚刚一动,气团凌空爆炸,巨响震耳,气浪排空,冰刺纷纷如雨。吕品尽管躲闪得快,可也挨了几下,虽未皮破血流,但也十分疼痛。

“吼!”一声虎吼,火翎翼一张嘴,第二发冰风雷唿啸而出。

“添火燎原!”吕品一扬手,飞出一团火球。白气火球交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球和气团一齐爆炸,冰风挟着火星,热流裹着冰刺,势如一群怒马,以爆炸中心为轴,向着四面狂奔乱突。

穷奇被这气浪一冲,也觉肌肤生痛,一双巨眼微微眯起,等到气浪消散,它定眼一看,小人儿消失了……火翎翼怒不可竭,仰天张嘴,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狂啸!

简真哭了起来,一半是疼痛,一半因为恐惧。

他有两个选择,一是握拳念咒,退出考场,二是留在这儿断送小命。换在以前,他二话不说,握拳念咒,可是这一次,他在禹笑笑面前放出了大话,如不竭尽全力,一定会叫少女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