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妙言要道(第2/4页)

桓玄叹道:“不破边荒集,如何可以歼灭大江帮的余孽?这正是聂天还肯和我合作的主要条件。”

谯奉先微笑道:“在南郡公心中,聂天还只是一只有用的棋子,这只棋子下一步该怎麽走,该由南郡公来决定,而不是由聂天还独断专行。”

桓玄用神思索了半晌,点头道:“谁人为我杀燕飞呢?”

谯奉先道:“此事由奉先负责如何呢?”

桓玄凝望着他,没有说话。

谯奉先侃侃而言道:“现今天下形势清楚分明。北方的形势正系于拓跋珪和慕容垂的斗争,边荒集则因纪千千被虏而卷入这场斗争里,成为慕容垂的眼中钉,动辄惹来毁集人亡的大祸。如果我没有猜错,慕容垂会趁寒冬冰雪封路的时刻,截断边荒集颖水北面的水路交通,到时只要我们一扯荒人的后腿,可令荒人陷入绝境。”

桓玄道:“先生的意思是否指攻陷寿阳,截断边荒集到南方的水运?”

谯奉先道:“这是我们可以办到的事,也可以安聂天还的心。由于边荒集的特殊地理环境,不论谁要攻打边荒集,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对付它的最佳方法,就是截断它的命脉。而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可以对边荒集用兵,就是当荒人失去了信心和斗志,而最直接触发这情况的,便是杀死燕飞,把他的首级高悬在边荒集的钟楼顶上。”

桓玄大笑道:“听先生一席话,我桓玄的鸿图霸业事成半矣。先生舟车劳顿,须好好休息,今晚我会设宴款待先生。届时我们再畅谈如何?”

谯奉先欣然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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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清进入大堂,慕容战正对桌发呆,若有所思。桌面放着长条形的布包裹。

她在他对面坐下,道:“你是否在担心高彦呢?但担心也是于事无补,我们且须考虑最坏的情况出现时,该如何应变。这场与慕容垂的决战,已全面展开。”

慕容战讶道:“你定是追在我身后来的,因为现在我的位子尚未坐热,有什么指教呢?”

江文清微笑道:“先说你的问题,你有什么心事?”

慕容战有点意兴索然地道:“我给人出卖了!”

江文清一呆道:“谁敢出卖战帅?”

慕容战苦涩地笑了笑,把布包裹推往江文清,道:“大小姐请拆看。”

江文清依言解开黑布,失声道:“这不是古叔被向雨田‘征用’了的铁笔吗?”

慕容战叹道:“我今次真是栽到家。黑布原本包着的是向雨田的长剑,我刚才回来,却发觉被人掉了包,当然是那家伙干的。纵然是敌人,我也要说一个‘服’字。”

江文清也感头皮发麻。

在正常的情况下,尽管以向雨田的身手,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进这里来把剑掉包,成功的机会仍是微乎其微,可是在昨夜混乱的情况下,向雨田却轻而易举地办到了。可见他自发与荒人的赌约,实有一石数鸟之效。

这人太聪明了。

江文清一时尚未会意过来,问道:“这与你是否被出卖有什么关系呢?”

慕容战道:“在昨夜的情况下,向雨田要偷天换日,对他该没有什么困难,难在他如何晓得佩剑放在这张桌子上。”

江文清皱眉道:“你是指有内奸?”

慕容战摇头道:“当然不是内奸。现在最值得我们荒人自豪的,是不会有叛徒。”

江文清一震道:“是朔千黛泄漏的!”

慕容战道:“你猜到哩!唉!我真想不到她会出卖我。”

江文清凝神打量他好一会,道:“你是否对她很有好感呢?”

慕容战道:“何不直接点问我是否爱上了她?答案便是‘或许是吧’!刚才我一直在找借口,例如她认为这件事对我不会有什么大影响,所以卖个顺水人情给向雨田等等。不过我心里真的不舒服。”

江文清垂首道:“你有什么打算?”

慕容战讶然看了江文清一眼,道:“我还未请教大小姐来找我有什么话要说,为何我会觉得大小姐像是有点难以启齿似的?大家自己人,应该什么都可以商量。”

江文清道:“先答我的问题,行吗?”

慕容战苦笑道:“若我告诉你,我根本没有什么打算,只能等待高彦的消息,肯定会令你失望。但我真的想不到办法,向雨田太厉害了,我们能保着边荒集和南方的交通已不容易,只有待燕飞回来,由他负责收拾向雨田,我们方有反击燕军的机会。”

江文清欲语无言。

慕容战看了她好半晌,忽然道:“我明白哩!大小姐是否要亲自到南方去助刘爷,但又觉得非是离开的适当时机,所以感到无法启齿呢?”

江文清娇躯微颤,苦笑道:“给你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