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洞天辐地(第2/3页)

只有卓狂生呆立原地,神色古怪。

刘裕终发觉他神色有异,讶道:“你的表情为何如此古怪?”

卓狂生苦笑道:“我没有成功禁制小白雁的穴道。”

刘裕失声道:“什么?你在说笑吗?”

人人呆头鹅般瞧着卓狂生。

卓狂生道:“我只是令她暂时失去反抗力,她很快便可以复原过来变回一头活雁,高小子扮英雄扮得早了点。”

刘裕一时说不出话来。

触电似的一声激响,迅快至旁观的尼惠晖和当事的燕飞,也没法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回事,燕飞已连人带玉被震得往入门的方向抛去。

仍在空中翻滚的当时,耳鼓内传来尼惠晖的厉叱声,仍然眼冒金星的燕飞回复神智,顿然感到一柱惊人的气劲正冲背而来,其狂猛令他感到如被击中,肯定全身筋骨、五脏六腑俱要破裂,而小命当然不保。

“锵!”蝶恋花呜叫示警。

他刚才把心佩按往虚位时,留起了一半功力,际此生死悬于一发的要命时刻,岂敢怠慢,连忙弓起背脊,日月丽天大法全力展开,心忖,今次不是被天地佩重创,而是被老孙重创,接着奇妙的事发生了。

原来他适才把心佩硬塞进天地佩的圆心内,当两方相距三寸许的距离,天地佩的寒气竟离佩发射,一股脑儿注入心佩之内,而心佩包含他的丹劫真气在内的火热,却如脱缰之马般投往天地佩的中间虚位去。

能量互换下,心佩变得奇寒彻骨,天地佩却火红起来。

寒热交击,两佩间出现一道令人睁目如盲的闪电,声如雷鸣,亦把燕飞震得全身欲裂,就那麽拿着心佩往后抛飞。

虽然痛苦难当,可是燕飞回复神智后,却知道自己没有受伤。

当他运功护背,要硬捱孙恩的全力一击,心佩内来自天地佩的至寒之气,竟沿着经脉千川百河般与他体内水毒的真气融合,大幅增强他的水毒真气,共抗孙恩能摧魂夺魄的一击。

“蓬!”

孙恩的内劲重击燕飞背脊。

燕飞喷出一口鲜血,身不由主的改后跌为前抛,像个毽子般反往前抛飞,全身经脉欲裂,却逃过死劫。

燕飞“砰”的一声撞在一堵墙上,再往下滑落,耳内听到的是尼惠晖的娇叱和拂尘拂扫的急剧破风声、劲气的交击声。

燕飞默运玄功,整个人清醒过来,体内真气逐渐凝聚,奇怪的是心佩亦由寒转热。

忽然孙恩笑声响彻主殿,充满得意之情。

燕飞连忙弹起来,只见孙恩一掌扫在尼惠晖肩头处,后者如被狂风刮起的落叶,往旁抛跌。而孙恩则潇洒自如的掠至殿心,凭空虚抓,天地佩从地上升起,落在他的手里。目光却往燕飞投来。

“蓬!”

尼惠晖重重掉往地上,不知是生是死。

燕飞知道他攻击在即,现在只因与尼惠晖激战之后,真元损耗巨大,必须重新凝聚真气,以对自己发动雷霆万钧的一击。

他清楚自己体内经脉的损伤不算严重,还可以动手过招,不过对手绝不可以是孙恩。

些微伤势也会令他落在不能平反的下风,何况,他现在背脊疼痛不堪,影响到四肢的灵活度。

死神是如此地接近。

本落地不动的尼惠晖忽然坐起来,叫道:“燕飞!把心佩给他吧!孙恩,你一错再错,还不肯放手吗?”

孙恩现出冷酷的笑容,望也不望尼惠晖,只盯着燕飞,道:“你仍以为自己是当年的小晖吗?今天我不杀你,已是念着当日的恩情。”

他这番话是对尼惠晖说的,其气场却不断加强,把离他只有两丈许靠壁而立的燕飞紧紧死锁。

“把心佩送他吧”一句话入耳,燕飞闻言心中一动。

尼惠晖叫道:“燕飞快走!”

孙恩全身道袍飘拂,长笑道:“走得了吗?”

燕飞苦苦抗拒对方不断加强压力的气场,微笑道:“天师现在是否也像我般执假为真呢?否则为何心中充满杀机?”

孙恩微一错愕。

燕飞知是时候,大喝道:“送你心佩,勿要掉了!”

心佩脱手掷出。

连掷者燕飞也大吃一惊的情况发生了,刚离手尺许时,心佩仍是以前的心佩,接着通体转红,并激射红光,当到达两人中间的位置,心佩忽然失去了实体,化成一道由红变蓝、由蓝转紫,再由紫化白的光芒,笔直朝孙恩射去,且拖着一道光焰的尾巴,发出似能掷裂虚空般如龙吟雷响的破风声。

一时间,整座大殿被心佩化成的白芒照得如闪电划过,令人睁目如盲,什么都看不到,白芒过处,清楚地现出一道轨迹余象,至若诡异至极点。

燕飞功聚双目,勉强看到孙恩目睹异象惊骇欲绝的神色,旁观的尼惠晖则呆若木鸡,心里晓得,自己的“孤注一掷”竟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