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丽盟友(第2/3页)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在追寻心佩吗?为何比任青媞更早离开广陵?且看她的神态,似对心佩一无所感。

任青媞是否在骗自己呢?细想又不像如此,她没理由把千方百计得来的宝物交给自己的,除非是逼不得已。

有关心佩的事,透出了耐人寻味的感觉。

忍不住试探道:“任青媞到边荒集来了吗?”

安玉晴道:“我暂时没空去理会她,你仍未回答我的问题,是谁杀奉善呢?”

刘裕为隐瞒心佩,对她已存歉疚之心,更不愿在此事上瞒她。答道:“照我们估计,杀奉善的该是弥勒教的妖人,甚或是竺法庆和尼惠晖其中之一亲自出手,否则凭奉善的功夫怎都有逃命的本领。”

安玉晴缓缓摇头道:“该不是他们任何一人。”

刘裕并没有把她的判断放在心上,叹道:“安小姐可知奉善可算是我的战友,那晚在广陵见过小姐后,奉善来找我,希望与我在边荒集连手截击竺法庆。”

安玉晴愕然道:“竟有此事,那你到边荒集来便不是避祸,而是与奉善合作,阻止弥勒教到南方去。”

刘裕苦笑道:“避祸是夸大了点,避风刀霜剑则是确有其事,此中牵涉到谢家和司马道子的仇恨,北府兵的内部斗争,安小姐恐怕没兴趣听。”

安玉晴点头道:“算你没有撒谎吧!不过杀奉善的肯定另有其人,不会是竺法庆或尼惠晖,前者仍未到出关之期,尼惠晖则尚未踏足边荒。”

刘裕一呆道:“小姐如何知道的呢?”

安玉晴不答反问道:“刘兄可知我为何在来边荒集途上,专诚到广陵去见你?”

刘裕心忖妳不是为追任青媞直追至广陵去吗?当然没说出来,道:“愿闻其详!”

直至被关入囚牢,燕飞仍找不到脱身的机会。

燕人显然对这批战俘非常重视,这位于荥阳城东南角的大牢被严阵以待,灯火通明,以百计的牢卒守在两旁,虎视眈眈。

交收过程更是一丝不苟,每名战俘逐一脱衣搜查,幸好燕飞把随身物品与蝶恋花藏在官道旁的树林内,否则这时就要头痛。

荥阳大牢该是缺乏囚衣,仍让众囚穿回旧衣,分批关进牢房去。

燕飞的牢房约两丈见方,没有窗户,只在牢顶高处开有一个带铁栅的天窗,窄小得纵然拆去障碍,亦没法让人钻出去。

牢房只有一道铁门作出入口,设有窥孔,还有只可从外边打开的盖子,牢卒可以随时向里看,囚犯们却看不到外门廊道的情况。

牢房一角放着一个桶子,大小方便均要凭此解决,条件的恶劣可想而知。

十二名战俘便这样挤在没有床铺,阵阵异味的牢房里,人人冷得直发抖,如此下去,恐怕不用几天便要闷死或冻死。

燕飞靠墙坐着,心叫倒霉。

燕人当然不是要把这批人折磨至死,而是在瓦解他们的意志,到明天铐问时会轻松得多。

他摸着身后墙壁,感觉着花岗石的坚硬,如此牢房,即使以他的能耐,也难以破壁而去,何况他根本不打算这般做。

牢房的战俘安定下来,开始以氏语交谈起来,令燕飞晓得他们是被俘的氐兵。

氐秦帝国虽告崩溃,但在关中余势仍在,能从他们身上弄清楚关内的情况,对慕容垂当然重要。

而他如何脱身呢?燕飞大动脑筋,仍苦无良策。

最下之策,当然是被捉去审问时乘机越柙,但亦因而暴露行藏。

另一个方法是凭超卓的真劲从裹面打开铁门的锁,不过能否办到实没有十足把握,且须先弄昏囚室内所有战俘,更难过的一关是如何从铁门走出去却又不惊动把守牢房的燕兵。

正思忖间,忽然感到气氛有异。

抬头瞧去,十一名牢友全聚在另一边,人人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燕飞心叫不妙,他虽略懂氐语,却在刚才没有留心听他们说话,现在虽然想到他们在谈论自己这个陌生人,却悔之已晚。

燕飞摊手作出个无奈的表情。

其中一名战俘道:“你是谁?”

燕飞暗叹一口气,知道自己只要开口说一句话,就会让对方晓得自己并非氐人,惟有把头埋进两膝间去,不理会他们。

忽然有人以氐语道:“他是奸细!是燕贼派来偷听我们的说话。”

燕飞心知糟了,正要先发制人,令他们没法惊动牢卒,又心中一动,想到或可行险一博的脱身妙法。

念头刚起,十多名牢友已如狼似虎的扑过来,对他拳脚齐施。

燕飞心叫来得好,完全不还手,以氐语狂喊救命,又发出震牢惨叫。

牢房外喝叫声传来。

燕飞护着要害,在地上滚动不休,心知已惊动牢卒,他的脱身大计亦可付诸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