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两族共主(第2/3页)
龙鹰喜道:“说出来。”
小宛道:“她说……她说生命没有起始,没有终结,生老病死,只是穹苍的一部分,似如花开花谢,我们不用为此悲伤,又提起宗密智。”
万仞雨愕然道:“她怎么说?”
小宛道:“巫主说她一直在压制着宗密智的法力,但已开始感到疲倦,她指出宗密智是天生邪恶的人,但却有非常可怕的力量,不过着我不用担心,并预言当他变得最强大的时刻,正是他末日的来临。”
龙鹰奇道:“但当时小宛只是十一岁的小女孩,她怎会对你说这些话?”
小宛道:“小宛已很懂事哩!不信可问庭哥儿。”
万仞雨道:“这番话,眉月是要小宛转述给她的庭哥儿听。”
龙鹰倒抽一口凉气道:“他们一直在斗法,直至今天,仍未分胜负。”
万仞雨和风过庭双目现出骇然之色,说不出话来。
小宛却像听不到龙鹰在说什么,道:“巫主是预知自己的死期,所以向我这唯一在她身边的人吩咐后事。”
龙鹰心中一动,道:“巫主有没有说过特别的话,指你会再遇上庭哥儿?”
小宛深情地看着风过庭,道:“她没有这么直接说出来,只是她说庭哥儿的到来,是个转机,庭哥儿的离去,亦是个转机,小宛以后会经历不同的人和事,千万勿要气馁,当另一个转机来时,一切会焕然不同。”
风过庭道:“这可算是眉月对小宛最后的遗言,难怪小宛一直不明白。”
万仞雨道:“重遇你是这另一个的转机,过去的成为过去,一切重新开始。”
又向小宛问道:“小宛嫁人生子了吗?”
小宛道:“我嫁过两个丈夫,第一个因年迈去世,另一个在年半前被贺兰盗杀害,生过一个儿子,却养水大,很多人视我为不祥的女人。”
她说来语调平静,但三人均感到她因伤透了心,致麻木不仁。
风过庭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再不容你受到任何伤害。”
小宛感动得眼睛再红起来。
龙鹰和万仞雨晓得小宛的出现,触发了风过庭深心内对眉月的感情,爱屋及乌下,违反一贯的作风,向这一生饱受生离死别摧残的可怜弱女,许下承诺。
龙鹰问道:“关于宗密智的事,小宛知道多少呢?”
三人对宗密智,愈来愈不敢小觑,此人不但被推为洱滇区的第一高手,且拥有神秘莫测的法力,又是手段凶残狠辣,邪恶无情。而从洱西集屠杀开始的连串行动,每每显示出他不单有统一洱滇区的野心,还有足够完成他野心的雄才伟略。行动一环扣一环,只是千算万算,算不到眉月过世后,仍有克制他的法力。
小宛道:“宗密智一出生便注定是越析和蒙巂的共同大鬼主。他父亲无上宗是蒙巂诏的大鬼主,母亲艳巫是越析诏第一个女鬼主。他十二岁已长得威武不凡,仿如天神降世。到父母均在同一天死亡,便有传言他们是故意自尽,好将法力传给宗密智。”
万仞雨道:“他父亲无上宗的名字是外号吗?因何宗密智不姓无而姓宗?”
小宛答道:“这是乌族王族的传统,儿子以父亲姓名最后一字为姓,好像浪穹诏现在的酋王叫铎罗望,他的父亲便是罗铎;邆睒诏的邆罗颠,父亲是皮罗邆,蒙巂诏的照原,父亲是佉阳照。”
龙鹰抓头道:“确是不同家乡有不同的风俗。鬼主不是只负责祭祀的事吗?因何现在竟变成了两族握有实权共主般的人物?”
小宛道:“宗密智的影响力,随他的年纪与日俱增,在他的煽动下,两族间开始频密的通婚,关系更趋密切,两族内不服他者,都被他害死,他最令人害怕的一役,是与邆睒诏的大鬼主斗法,在宗密智开坛作法,对邆睒诏的大鬼主谭冲施毒咒后的三天,谭冲竟在毫无先兆下,忽然倒地七孔流血而亡,自此宗密智成为洱滇区最被畏惧的人,可止小儿夜啼。两族内再没有人敢反对他,更可说没有他的支持,没人可坐稳酋王之位。五年前,蒙巂和越析公开结盟,奉宗密智为鬼尊,意为大鬼主里的至尊。自此两族连手执行宗密智的扩张政策,先后吞并了附近的百多个大小部落,现在终于轮到我们洱海人了。”
万仞雨大讶道:“想不到小宛这么有识见,对形势有如此深刻的了解。”
小宛给赞得不好意思,赧然道:“近一年小宛为魏子期族长处理杂务,又伺候纪干姑娘,听他和人说多了,故略知一二。”
万仞雨奇道:“魏族长不是逃往滇池去了吗?因河小宛不随他们走?”
小宛黯然垂首,轻轻道:“不是不想随他们走,而是我曾在巫主坟前立誓,要永远守在她身旁,所以明知会掉命,仍不愿离开。我被捉拿时,就是在巫主的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