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六章 爱的警吿(第2/3页)

妲玛神采飞扬的道:「无词以对哩!」又「噗哧」娇笑,横他娇媚的一眼,于符太搂着她前裙裾飘飞的旋转开去,在眨几眼的高速下做出几个曼妙无伦的姿态,展尽天赋的本色,极尽诱惑之能事。

倏又静止,似没发生过任何事。

符太今次是真的目定口呆,脑袋内填满她「天魔妙舞」式的娇姿美态,再容不下任何东西。

从未想过一本正经的妲玛,可以变成这个样儿。

妲玛回复一贯的高傲清冷,淡然自若的道:「想提醒太医大人一句,『明玉』,『血手』,乃明和暗的结合,故此练成『明玉功』的女子,成了我教『血手』有成者梦寐以求的恩物。如果妲玛非居于深宫之内,田上渊肯定千方百计,不择手段的,务要得到妲玛,而你这真正的混蛋,却似对此毫不在意。还要在最不应该的时候,说最不该说的话。」符太更说不出话来,心像给火炙着。

此时的妲玛有多动人便多动人,向符太展示她一直藏起来的另一面。她比符太勇敢果断,因清楚时间无多,容纳不下错失。

原来她可以变得这般直接坦白。

符太自问对妲玛绝非三心两意,从开始她就是他的梦里人,一个失去了,遥远的梦。与她密切接触后,每次接触她,他都心不由己,没法压抑心内澎湃的爱意,但他仍苦苦克制,至乎自我欺骗,因他害怕。

怕的事数不胜数。

然而,甚么理由,均为借口。最根源的本因,是符太受不起另一次的打击和伤痛,那是心底里没愈合的伤疤,糅集了少年时代的伤感,愤慨,无奈等诸般自悲自怜的情绪。当他以为一切已成过去,事实上从没离开过他,只是埋藏得更深。

曾经沧海难为水。^

不论对柔夫人,小敏儿,或是眼前的妲玛,这个烙印始终主宰着他,使他临阵迟疑,缺乏一往无前的勇气。

现在妲玛向他展示隐藏在重重布幔后的真相,没保留地表达心内对他情根深种的爱与恨,并提出最香艳诱惑的爱之警告,若他仍态度暧昧,优柔寡断,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符太似从一个噩梦惊醒过来般,出了一身冷汗。

龙鹰闭目,感慨万千。

于符太来说,刚才读到的是多么惊人的变化。

符太乃局内人,没他这个旁观者洞察的能力,整个书之于文字的写录过程,实为一个最深入,天翻地覆的自我反省。

旁观者清,他更晓得符太之所以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从拒绝人与人间的关系,到逐渐容纳,接受,改变。

一切的一切,须溯源寻本到符太经历「剎那死亡」的瞬间。

由那刻开始,符太再非以前的符太。

妲玛移近,到离他不到三步,停下来轻柔的道:「当五采石落入人家手里的一刻,若太医大人提早问那句话,妲玛大概拒绝不了,也不愿拒绝。五采石就是定情信物呵!笨蛋!」符太艰难的咽了一口,喉咙发出「咕」的一声,苦笑道:「鄙人确笨蛋之至!」倏地起立。

妲玛移前两步,差些儿纵体入怀,在呼息可闻的亲密距离下,仰起俏脸,梦呓似的呢喃道:「开始时,每次太医走了,妲玛的心很乱,是从未发生过在人家身上的事,还以为是给太医惹起心事,患得患失。」符太默默听着由妲玛檀口吐出来的绵绵絮语,本挥之不去的耽溺,一扫而空,看到乌黑重云后的蓝天,从冰封的心境破茧而出。美女说出来的每一句自白,打开了一重迭一重,紧锁着心的闸门。

妲玛如云似水的嗓音,令他穿越荒芜沙漠,置身美丽的河原,听着陌生又迷人的神秘咒语,两情相悦的欢愉,伸手可掬。

妲玛再靠近一点,温柔的挤着他,人为的隔膜冰雪般遇火消融,小嘴凑在他耳边,道:「到太医大人单方面定下情约,妲玛竟没丝毫反感,且在想,若你真有机会问那句话,人家怎样回答?」符太两臂探出,把她拥入怀里,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蔓延全身,直钻心里,激起从未试过,深至无限的奇异感受。

妲玛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娇躯抖颤起来。

符太问道:「当时想到的,是答应,还是拒绝?」妲玛以蚊蚋般,微仅可闻的声音道:「还要问!人家给你弄得六神无主哩!」她多情的话,立即惹起情暴。

符太寻得她香唇,痛吻起来。

妲玛热烈回应,反搂着他,用尽气力。

他奶奶的!

竟就此完卷。

死小子,竟然漏去了最关键的一段。

不写得回五采石后,符小子送美人儿一程的情况,可勉强收货,因答案呼之欲出,那句话变成多此一问。

可是,那晚两人是如何度过的?符太有否返兴庆宫去,还是逗留至天明?死小子在这方面留白,明显答谢得不够彻底,如悬半空,不上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