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十六章 埋身搏斗(第2/3页)

无瑕大嗔道:「忘掉?」

龙鹰纠正道:「是差些儿忘掉,因不敢多想,怕自作多情。哈!大姐是否准备下嫁范某人?」

无瑕朝他望来,含羞带笑的道:「范爷说过嘛!嫁娶人生大事,须禀天祭祖,出动大红花轿,不可草率了事,既不可轻言娶,也不可轻言嫁。故此,『准备』是真的,确有此心嘛!『下嫁』则言之尚早,对吧?人家尚未随范爷返家乡呵!」

龙鹰给气个半死。

若当日出言调戏时,晓得无瑕今天拿来大造文章,肯定不敢随口乱说,满嘴胡言。无瑕此刻说的,纵与他说过的话有出入,大致上仍是由他的「乱语」引申,除非来个全盘否认,否则只好「哑子吃黄连」。耍无赖或许是唯一办法,只恨茫不知该于何处着力,欲耍不得。

自懂事以来,还是首趟因「口不择言」闯祸,自吃苦果。

情场战场。

现下与无瑕的「敌我形势」,就是眼睁睁瞧着敌军大举调动,似有所图,竟然不知其所攻,故他不知该守之处。

以无瑕的玲珑心巧、聪明慧黠,这么说定有其目的。

龙鹰摊手道:「大姐也准备好向小弟坦白吗?我们返乡祭祖时,必须让范某人父母的在天之灵,嘿!也是让大姐未来的家翁家姑,若泉下有知,可得悉他们在世的儿子娶的是何方神圣。」

龙鹰祭出没有办法里的办法,把守着最后一关,欺无瑕不会透露真正的出身来历,好扳占些许上风,以攻为守。

无瑕别脸送上万种风情的媚眼儿,加赠令他眼前一亮、迷死人不赔命的灿烂笑容,横他一眼,淡定温文的徐徐道:「范爷百种说词、千般借口,无他,是不愿负上责任,未乱先弃。是好是歹,不外-句话。说呵!人家早心死了!」

龙鹰终扳回少许颓势,笑嘻嘻道:「大姐勿只懂派小弟罪名,这叫何患无词?大姐的诚意又有多少?怎知你是否千年妖狐,修成人形后出来作恶,专骗像范某人般的痴情男子。哈哈!」

无瑕忍俊不住的「噗哧」娇笑,笑意盈盈的道:「人有理屈词穷时,唯一方法就像被赶入自己筑起的穷巷里的犬儿,反噬一口。剩没想过,大名鼎鼎、威播大江的江舟隆之主范轻舟,亦不例外。不肯负责任就不负责任好了,爽脆点说出来。肯负嘛!人家一五一十将身世详告范爷,绝不食言。如违此诺,范爷大可立即抛弃人家!」

龙鹰心忖「自作孽,不可活」,得亲她香唇,无花无假的重重一口,事后沾沾自喜,充满胜一仗的情绪,以为可逆转与无瑕每战必败的劣势,抢占上风,岂知却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失着,给「玉女宗」第一高手紧锲不放,且破题儿第一趟完全绝对地掌握不到她心意。

以前虽非能掌握无瑕一个十成十,怎都有点谱儿,今次则一塌糊涂,给她穷追猛打,没还手之力。

反扑愈大,美人儿的回敬更无情。

以战情论,他是节节败退,死战再非选项,只能在刎颈自尽和弃械投降二者间拣其一。

若以前隔空换掌,现在肯定是埋身搏斗,任何错失,均可夺命。

无瑕终展现出其「媚术」的功架,无痕无迹的将旷世奇术融浑在日常的言谈举止里,制敌于无形。任何说话,由她动人甜美的声音,朵朵鲜花绽放似的释放出来,萦绕耳际。何况她的绵绵絮语,愈进逼,愈具诱惑挑逗。他娘的甚么「未乱先弃」,听者不因而想入非非,难矣!

无瑕有备而战,龙鹰入房时仍一脑子香怪昨夜奇遇的事,未坐下已捱揍,给能颠倒众生的美人儿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得脸无完肤,窝囊至极,受制于她蓄势以待的精神媚力。

此时盈鼻芳香,要命的是因己身的敏锐,隔几仍感觉到她的体热,魔种蠢蠢欲动,稍有失神,肯定是拦腰抱她登榻的终局。

不知在那样的情况下,魔种可否发乎天然的「迎敌」?得到终极的胜利。

想法甫起,幸给他立即硬压下去,予自己借口,正是禁受不起绝色美女媚惑的征兆。隐隐里,龙鹰直觉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无瑕欢好,没侥幸可言。

无瑕挑这个他离开在即的时间,「忽然来犯」,又是突破性的奇袭,背后必暗藏玄机。

以往对着湘夫人、沈香雪,甚或都凤,他均占尽主动先机,惟独与无瑕「正面交锋」,-直陷于苦战之局。会否仍是「天性相克」的老问题?

她是以柔弱制刚强,他龙鹰愈强,无瑕愈能将「媚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千百般念头和考虑,以电光石火的速度闪亮脑际,于「穷巷」尾再退一步,至退无可退,故作不解道:「大姐愈说,小弟愈胡涂,既然大姐认为尚未是时候嫁娶,又要小弟负上亲嘴的责任,究竟那是甚么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