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三章 因果关系(第2/3页)

宫廷的乌烟瘴气,武延秀和韦捷互告「床状」,实不忍卒想。

武延秀压低声音,得意洋洋的道:「据我今早收集回来的消息,昨夜韦捷本约了他的酒肉朋友,到春在楼遣兴,最后当然去不成。哈哈!这小子恃势横行,开罪了很多人,我们的大少是其中之一,总以为身为驸马,该受特别款待,第一趟到秦淮楼去,竟要纪小姐为他唱曲,大少和韵姐勉强安排,让纪梦为他唱两首小调,竟然不准纪小姐离开。哼!他太不自量了,纪小姐怎会卖他的帐,结果闹得很不愉快。这小子该从未照过镜子,即使是韦温,仍不敢如他般狂妄。」

龙鹰暗忖武延秀和韦捷的争风呷醋,从禁中延续往秦淮楼。比较下,武延秀因曾受过到大漠迎娶凝艳,惨被默啜软禁,生死由人的遭遇,较通人情世故,思虑更深,韦捷确非他对手。

龙鹰问道:「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武延秀意兴飞扬,欣然道:「有些事,不用想可猜个八、九不离十。在范兄手下闹个灰头土脸、损兵折将后,这小子返芙蓉园向成安哭诉。不过这么晚了,成安想为他出头,不得不等到日出,才能入宫见娘娘,岂知大相令少尹大人写的奏本,漏夜送到娘娘手上,不容韦捷扭横折曲,非说成是。笑死人哩!成安将韦捷告诉她的那一套,添盐加酱的说出来,肯定给娘娘痛斥,怪她管夫不力,且不知韦捷是到春在楼鬼混。范兄说哩!娘娘信少尹大人还是信韦捷?」

龙鹰讶道:「淮阳公到秦淮楼不入,竟是去了见大相。」

暗忖武三思因何忽然变得这么勇敢,肯为自己出头,不怕开罪韦后的外戚?

武延秀尴尬的道:「我先去见八公主,然后才往相府,那时告本早送入宫去,幸好最近几天,娘娘没--更天不就寝。」

陆石夫于事情发生后,立即面禀武三思,正常合理。不正常的是武三思反应得这般迅捷,一副打硬仗的模样,挺身而出,不似他自私自利的作风。其中必有自己不知道的理由,武延秀亦不会说出来,不过可从陆石夫处得悉背后因由。

玩手段,外戚集圑所有脑袋凑起来,及不上一个武三思。唯一有资格作大奸鬼对手的,宗楚客是也。

龙鹰问道:「八公主有何说话?」

武延秀道:「她很生气,『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韦捷来惹范兄,等于不给她面子。」

接着俯前低声道:「延秀刚送八公主入宫,她去见皇上,让皇上晓得曾在她无助之时,唯一肯为她出头的范兄,现时在西京遭到怎么样的待遇。」

坐直身体,踌躇满志的道:「所以我说韦捷不懂照镜子,八公主可面禀皇上,他的成安剩可向娘娘诉苦,差得太远哩!」

龙鹰叹道:「淮阳公厉害。」

武延秀道:「暂时这么多。今次闹出人命,乃必然的结果,昨夜的情况,连韦捷自己仍没法否认范兄为自保杀人,对方人多势众,手持兵刃,范兄单身一人,两手空空。即使娘娘想护短,也乏言可辩,何况娘娘根本没理这种闲事的心情。韦捷拣了最坏的时候。」

说毕长身而起,道:「经此一事,我看还有谁敢来惹范兄?」

送走武延秀后,龙鹰吃了迟近一个时辰的早点,又到工场走了一趟,返房准备捧读《实录》时,香怪借口探看他的伤势来了。除开始时的一天、半天外,香怪罕有踏足他的陋室。

坐下后,香怪伸个懒腰,道:「真爽!」

龙鹰开怀道:「老板昨夜和韵大姐该谈得非常投契。」

香怪道:「刚好相反,打斗后,来光顾的客人不减反增,门庭若市,很多是扯衫尾来的,韵妹不得不去招呼客人,大少也因来了重要人物须去招呼,离开了三次。独有纪小姐一直陪我说话,周杰到送我回来时才出现。」

接着朝龙鹰瞧来,悠然道:「我说的爽,是睡得爽,醒也爽。唉!被皇甫长雄害得家破人亡后,我睡觉的唯一办法,是令自己疲倦至没法撑下去,在昨夜之前一直如此,可是昨夜我却真的有睡意,躺下去一觉天明,太久没这个情况哩!」

龙鹰同意道:「老板明显与平时不同。」

香怪道:「所以我说醒也爽,就是醒来后有种懒洋洋的感觉,如一直扯紧的筋绳放松了,首次不愿立即到工场去拚命,特地来找范爷闲聊几句。」

龙鹰喜道:「老板解开心结了。」

香怪叹道:「还有甚么看不开的,昨夜瞧着范爷谋定后动,根本不理会对方是何人,亦不让对方有机会说出来,就那么悍然出手。纵然我不懂技击,仍看出范爷『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最后一矢中的。范爷放心,即管将我斩开几截,鲁丹仍为范爷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