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七章 双管齐下(第2/3页)

龙鹰沉吟思索。

陆石夫道:「宗楚客将武三思卷进此事去,现在武三思亲携两张告示,到大明宫见娘娘。如此嫁祸毒计,亏宗楚客想得出来。」

龙鹰明白过来,祸!嫁在张柬之等五王身上,陆石夫还以为武三思是受害者,其实武三思用的是苦肉计,那天他窃听宗楚客和武三思在大相府的密议,听漏的正是此计。武三思有何损失?首先发现的巡卫肯定读两句便不敢读下去,或许更是由宗楚客遣派的人「发现」,接着就到了武三思手上去,也敢肯定送到李显手上的是一堆碎纸屑。

懂玩手段的武三思和宗楚客,只会声泪俱下的请李显为他们作主,诬告五王者可由更适合的人出口。

此计之毒,是稍有点人性者想不出来的。只有卑劣如武三思者,才赞是好计。如两计同时成功,可大大冲淡陆石夫被刺杀带来的风险,至少可使武三思在权衡轻重下,没法分神。于大奸鬼来说,杀五王当然重要多了。

宗楚客与田上渊狼狈为奸的威力,不容小觑。

因五采石物归原主带来的喜悦,一扫而空。

离少尹府,龙鹰心情沉重的朝西市走,不到十多步宇文朔从后面赶上来。

龙鹰没精打采的道:「成功了!」

两人并肩走在大雨后夜深的长街上。

宇文朔骇然道:「难道少尹伤势恶化?」

龙鹰说出告示之事,并道:「除了宗楚客,谁能做出如此巧合的安排?」

宇文朔神色凝重地道:「没武一二思点头,宗楚客岂有此胆量。」

龙鹰暗赞他心思细密,点头道:「理该如此。宇文兄有应对之策吗?」

宇文朔苦叹道:「非常困难,此事只是祸引,武、宗二人的狠辣手段,将排山倒海而来,连皇上都架不住,以皇上的性情,定会为气至发疯的娘娘出头。」

又道:「唯一敢说话,又不致有后果的,或许是太医大人,可是王太医与张柬之等向无交往,很难为他们说话。娘娘一句太医根本不清楚他们是甚么人,可堵住太医的口。」

龙鹰道:「说好话在这种情况下,既没用处亦不合王太医的作风,恐吓又如何?」

宇文朔讶道:「范兄对太医的认识很深。」

龙鹰道:「他的性格不难掌握。」

暗抹把冷汗,漏洞每出现在不经意的细节上。

宇文朔倒没生疑,问道:「恐吓?」

龙鹰道:「当然是他得来不易的江山,此事由我看着办。」

抵达市门。

两人立在道旁,继续说话。

今晚是不寻常的一夜。

宇文朔约束声音道:「范兄曾说过,天下间,怕仍未有能破『血手』的武功,那范兄现在又是凭甚么,破他的『血手』?」

龙鹰心忖宇文朔听自己说这番话时,心里该是不以为然,直到今夜与田上渊正面交锋,硬拚几招后,仍被田上渊杀出重围,方对老田的「血手」大为改观,因而生出疑问。他「范轻舟」凭甚么伤老田在前?现在又能从老田手上夺回五采石?

我的娘!当时为令宇文朔打消杀田上渊的念头,口不择言,现在须承担乱说话的苦果。说谎确是苦差事。

龙鹰道:「凭的不是武功,是战略。」

接着将老田到七色馆来刺杀自己的过程,详尽道出,这招叫鱼目混珠,因当时他根本来不及施展「小三合」,用的是尘世的武功,在此事上令宇文朔信服后,只要不说出有参师襌、尤西勒和田上渊在一起,另有丑神医、妲玛助阵,杀得田上渊舍五采石而逃,合情合理。他战术谋略的高明,早在马球场上展露无遗,宇文朔印象深刻,故从此点入手,不到宇文朔不相信。

听罢,宇文朔吁一口气道:「田上渊竟是孤身一人?你们确有运道,我还为你们担心了半晚。」

龙鹰道:「现在太医去了送夫人一程,他失踪一、两天,没人敢过问,宫外的人亦不晓得,但小弟却不能缺席,只好赶回来。」

心呼惭愧,宇文朔这般关心他们,自己却满口胡言。

宇文朔不解道:「范兄竟认为田上渊没把你认出来?」

这是个老问题,然而比破「血手」更难解释。外貌可以遮掩、易容,至乎在体型上做工夫,但龙鹰既曾和田上渊交手,老田没可能不从武功上将「范轻舟」认出来。

龙鹰道:「我们是趁田上渊伤上加伤的情况,于他入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其不备,前后夹击。太医正面攻他,我则从后方施袭,老田没见过我的影子便溜了。」

宇文朔并不满意,可是问下去,太不客气,勉强收货的道:「我们应否乘胜追击?」

龙鹰道:「宇文兄有何提议?」

宇文朔轻描淡写的道:「趁老田养伤之时,找几个他重要的手下来开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