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三章 另类款曲(第2/3页)
符太道:「来个羽箭传书又如何?问题在你肯否动脑筋。他XX的!这叫全力以赴?」高力士欣然道:「经爷骂得好。唉!我的问题是,对着经爷很难弄虚作假,刚才这般说,是想经爷知难而退,免将心机虚掷在镜花水月般的事上。」
符太皱眉道:「这是否较婉转的说法,劝你经爷我勿要『癞虾蟆想吃天鹅肉』?」
高力士忙道:「经爷想听好听的话没问题,吩咐一句便成。」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失笑。
笑毕,符太首次感到与这高个子侍臣的距离拉近了很多,此一有资格成为宫内最虚伪的人者,当他站在你的一方时,有其眞诚的一面。从任何方面考虑,妲玛对「丑神医」不单看不上眼,还看不入眼,兼之妲玛予人的一贯印象是孤芳自赏,对男性不假辞色,如「丑神医」对之生出妄念,弄得头头碰着壁,情何以堪。
符太对高力士想劝退他有更深一层的思虑,就是高力士向他投诚,是要参与大功业,如果「丑神医」竟为「儿女私情」,置大事不顾,那高力士是站错了边,故连假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不用之,便杀之。
相处下来,符太再舍不得杀他,只好透露点玄机,以免令他以为错投庸师。道:「勿要以为老子与妲玛是一般关系,事实是在过去两天,我和她交过两次手,两次都是她来寻晦气。她XX的,不要看她平时一副端庄娴淑的骗人模样,发恶时比雌老虎还凶。」
高力士难以置信的道:「经爷竟抵得住她的全力出手?」
符太哂道:「有何好稀奇的,天下得她一个高手吗?第一次是拳脚对拳脚,第二次是老子白手对她的剑。所以对本太医与她的关系,不要妄作猜测,眞正的情况,远超你的想象之外,我所知的,远比你多。记着现在是考验期,过不了关老子就宰了你,因为给你这小子诈去很多不该晓得的事。」
高力士不惊反喜,一副大感刺激过瘾的样子,兴奋的道:「经爷是眞的在考验小子,这般的小事,力士必办得妥妥当当。」
符太斜眼兜着他道:「不再如上刀山、下油镬那么困难了?」
高力士忙道:「当然!当然!经爷赐示。」
符太略一思索,道:「通知妲玛,明晚申时中,我王庭经在内苑门恭候她的马车,与她一起赴会,过时不候,当然老子也不去了。」
高力士呆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符太摊手示意他说话。
高力士知机的道:「力士会为经爷办妥此事。」
符太盯着他道:「说吧!不说出来你今晚肯定睡不安寝。」
高力士叹道:「经爷奇人奇行,岂是我等长年屈在宫内、经验浅薄、阅历不深的无知之徒能明白。仗小子的浅见去看,如果夫人眞的向大相开出经爷赴会,方肯出席的条件,摆明是推拒大相,怎肯反过来纡尊降贵似的,依经爷之言以马车来接经爷到翠翘楼去?」
符太道:「若眞的拒绝,一句便成,韦后也没法勉强她,她非但没这么做,还开出条件,便是事不寻常。田上渊因何要见她?她又为甚么肯去?同时拉我趟此滩浑水?事必有因。明白吗?」
高力士精神大振,道:「经爷果是做大事的人,想法与别不同,今次是眞的明白,经爷在测试夫人想见田上渊的心意有多坚决,她若不肯屈从,经爷仍没有损失。」
接着头痛的道:「然则小子如何向大相交代?」
符太道:「眞没长进,当然一句不提我和妲玛暗通款曲,只须告诉武三思,王庭经准时赴约。到时爽约,属我的事。」
高力士道:「若大相问起,经爷为何改变心意出席,小子如何答他?」
符太道:「简单之极,告诉他当本太医晓得有夫人参加后,立即『变节』,哈!『变节』两字用得多么好。」
接着探手抓着高力士肩头道:「小子!学东西哩!有风使尽帆,明白吗?告诉大相那东西,我王庭经要坐在妲玛身旁,否则拂袖即走。」
高力士道:「经爷厉害!」
龙鹰终有点明白,瞧来复杂难明的事,内里或许非常简单。
田上渊指明想见妲玛,容易理解,或正是田上渊洛阳之行的眞正原因。
妲玛开出条件,表面是给义姊韦后一个面子,更有可能是欲擒故纵的手段。
直至龙鹰在洛阳如是园偷听无瑕、霜荞和沈香雪的对话,台勒虚云仍搞不清楚田上渊的身分,又以为在长安刺杀陶过者另有其人,由此而知台勒虚云一方尙未有接近田上渊的机会,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妲玛怎肯错过在近处观察田上渊?
然而想还想,一向「不问世事」的妲玛绝不可让人窥破她的心意,故武三思第一次找她时来个断然拒绝。到第二次,妲玛寻到韦后这个下台阶,再加赠难题,藉此显示即使肯出席,也是勉为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