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跃马中原 第九章 问鼎 第九十八节 土鳖
壁上油灯如豆,香艳旖旎的放中轻纱低垂,隐约可以看到一男一女交颈而眠,猛的,男子大叫一声一下子直做起来,带着旁边的艳妇也惊醒了过来。
“您怎么拉?”随身拉过薄巾遮住半裸的胸房,美艳女子关切的替男子擦拭着额头的豆大的汗珠,男子脸色苍白,一双有些疲倦的眼中还残留着几许惊恐,“又做噩梦啦?您别太担心了,不是基德曼将军已经答应派兵到边境驻扎了么?”
颓丧的摇摇头,男子坐在床上显的格外烦躁,“来人!给我端茶上来。”
重重灌下一口茶,男子这才喘了一口粗气,斜倚在身后的靠垫上,双眼无神的盯着房间的屋顶,这一段时间总是心神不宁,但又找不到什么原因,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异常,和往常一样,该训练就训练,该巡查就巡查,南边的邻居似乎也很安静,几乎没有探听到什么岔眼的物事,但为什么总感觉心惊肉跳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呢?
身边艳妇宽慰的替他揉抚着胸膛,示意他好生歇息,但男子依然难以入眠,最后他索性起床披衣,吩咐门外的卫兵替自己将盔甲拿来,准备出门亲自带队巡逻。“这会儿都什么时候了,三更半夜的,不是让您多休息两天么?”美艳少妇惶恐的支起身体,一对饱满的玉丘上殷红一点,颤颤巍巍,肉光孜孜,连带着一身雪玉般的粉肌全部暴露在薄巾外,甚至连小腹下那隐约可见的暗影也在灯光下格外动人。
“不了,我得去看看,休息了两天了,也该活动活动了。”视若无睹,男子已经披甲带盔,几下收拾停当。“你好生歇息吧,我天亮就回来。”转身带门而去。踏出大门,一丝凉意袭来,整个要塞显得异常冷清,接过手下递过的马僵,四周打量了一下,久经战仗的他立时察觉到了那么一丝不对,怎么这街道上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甚至连隔壁邻街的丝竹喧闹声似乎也没有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往日这时,至少能够听到一些正常的嘈杂的声音,今晚为何如此安静呢?疑惑的扭头转向旁边府门上执勤的军士,沉声问道:“这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安静?”
“回大人,副师团长传令说昨日要塞外发现有敌军探马,所以宣布夜间宵禁。”府门上值勤的卫士毕恭毕敬地回答。
猝然一惊,全副武装的男子立即转身问旁边的贴身卫士道:“敌军探马?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他身边的卫士也茫然的抬头回道:“没有啊,卑职下午还去副师团长那儿,没听说他说起啊。”
一抹惊恐在男子脸上一闪而过,自己副手忠厚的面容。床边女子惶急的表情,这两日来安排给自己的恣意享乐,这一切似乎都象一个鱼胶做成的大网将自己捆绑得严严实实,甚至让他喘不过气来。无数可怕的想法立即涌上心头,他来不及多想,飞身上马,戎装男子大吼一声:“走,快上南门!”
话音刚落,一阵沉闷的呐喊声从南面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接一阵的喊杀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密集如雨的马蹄声也开始隐隐约约可闻,这有如一记钢鞭迎头痛击在正欲策马前行的戎装男子,几乎将他打下马来。
瘦削的脸庞一下子变得如同死灰一般,伸出去的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却又颓然放了下来,一双丧失了生气的眼睛象是死鱼般无神,“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大人,我们快去,也许还来得及,我不相信他们能一手遮天?”旁边的卫士队长赶紧为主帅打气。
“来不及了,西北军肯定已经进关了。”惨然一笑,男子垂下头,这一刻显得那么孤苦伶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是命,不怪他们。”
大陆公历696年9月15日凌晨,西北军团第一、第五师团与原银川府警备师团副师团长谢英杰里应外合,谢英杰献关投诚,西北军收复银川北方重镇甘兰要塞,原银川第一警备师团长孙元辉在要塞府中举火自梵身亡,至此,银川府全境光复。
“快,快,快跟上!”心急如焚的青年军官急得嘴皮上都快起火泡了,一边指挥着乱哄哄地部队蜂拥前行,一边大声呵斥着已经开始散乱的队形。
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高岳壮汉们糟糟的将整个小道挤得水泄不能,在军官的催促下,有的索性直接跳入路边的野地里,扛着枪盾狂步飞奔,一有人带头,几乎所有人便群起效仿,看得在一旁指挥地军官欲哭无泪,声音已经嘶哑不堪,却无法将这一帮平素训练起来还像模像样的高岳汉子们约束往。崎岖的小道已经成了阻挡高岳人前进道路的最大敌人,他们干脆放弃了队形,直接跳进野地里,朝着目标狂奔。
见得这副场景,带队的军官也只有无奈的接受现实,和自己这些军事学院毕业的同僚们紧赶着几步,跟在一帮子像黄花潮一般卷过田野的大军后边,力争在到达地形平坦之处之后尽快组成整齐的阵型,他知道这样行进如果没有遇上敌人的袭击固然并无大碍,但一旦遭遇敌军的攻击,那结局一定是全军溃败,任凭你个人有绝世武技,但战争是集体力量的对抗,没有纪律的部队,单兵能力再强,也只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可能在真正的战争中赢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