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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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达奚他们正要走, 刚好,通灵上人回来了,在执法人监管之下, 庄氏的所有人都被带了出来。

以前多养尊处优,现在就多狼狈。

也就几天而已。

地位跟处境天地之别。

但现在他们也分两种处境, 一种被封禁法力捆住双手, 多是庄氏有些修为之人,他们都参与了谋划, 或者知情不报之人。

估计都怀着更高的期盼跟贪心。

一种则是手无缚鸡之力, 老少妇幼。

彼此目光相对, 仿佛跟当年彼此的身份处境颠倒一般。

那一年,年幼的原主惴惴不安,带着难过跟恐惧面对了一个家族的恶意跟冷漠。

现在,两边对立, 楚瓷独身站在那静静瞧着他们。

这些人里面,庄悦分外显眼。

她原来是参与训练的, 后来变故起, 她乘乱逃了, 但最后还是被宗门的人抓住关了起来。

今天放出来,那就是行刑的候。

她死死盯着楚瓷以及她腰上的北冥天剑,怎么都无法接受楚瓷已成执剑人。

她的眼神太怨恨了, 有如恶鬼毒蛇。

揽月等人本要走, 此刻倒也留下, 想看看楚瓷要怎么处理。

楚瓷却视若无睹,问通灵上人,“这么一大早喊我,是让我处理?”

通灵上人:“自然啊, 按照往日规矩,天剑氏族独立权自主,每一代执剑人一旦执掌天剑便自然成为族长,所以现在庄氏由你做主,不管是这些背叛宗门参与密谋之人,还是其余族人,你都有权力处理。”

楚瓷:“怎么处理都可以?”

通灵上人:“当然,放了都行。”

通灵上人这话给了多人希望,不少人面露哀求看向楚瓷,还有些人想打感情牌。

结果楚瓷转头问庄悦或者问其他人。

“庄闰失踪了,知道他在哪吗?”

庄悦才知道这个消息,眼中一闪,“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被拷问的候,死磕不出声才能保命,若是一早说了,肯定死极快。

庄悦想撑到庄闰来救她。

楚瓷也不生气,又问其他人。

没人吭声,没人知道。

也不知道真假,反正楚瓷垂眸了,手指摸着北冥的剑柄,缓缓道:“年幼,爹娘明知我资质废材,非要逼我上进,这就好比赶一头猪爬树,多难啊,他们痛苦,猪也痛苦。我生气了,骂他们为何如此逼我,当,娘亲是这么跟我说的。”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永远倚靠别人,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永远为人依靠。”

“人,天然自私,天性贪婪,任何负累皆是执念。”

“他们希望我能依靠自己顶天立地。”

“永远不必看别人脸色。”

“一个人只要有了价值,他的命才有留着的必要。”

“年少不懂,这么多年了,我总算懂了。”

其实这种话,她自己的老妈也说过类似的,逼她跟妹妹读书,告诉她只有努力才能出人头地,走出小山村,永远不用再看别人脸色。

贫穷,本身是最大的原罪。

再多的情爱温暖都改变不了它受苦的本质。

她当也的确不懂,只觉得山里处处都好,鸟语花香,还自由。

直到事实给了她惨痛的一棒。

“所以...”

最后一句顿了下,然后剑出鞘了,无铿锵声,无声无息,直接化作剑流瞬间贯穿了庄悦的身体,并连着瞬间游动空气穿透了所有被封禁的庄氏人,甚至蔓延到后头那些老弱妇孺。

哗啦啦倒了一片,只剩下一些妇孺跟几个老太太。

所有人都吓呆了,便是揽月等人也震惊了。

徐承睿是最震惊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楚瓷会...如此狠绝,他第一次正视楚瓷这个人。

小雨依旧淅沥,山色依旧空蒙,风来也依旧凉冷。

北冥的剑是不滴血的,因为它本就是北冥之水,是世间最强的水质之剑,与血并不冲突,反而它能溶血。

杀的人越多,剑色越血红,最后转黑。

手指并着,北冥剑流带着血慢吞吞回归剑鞘,楚瓷瞧着庄悦死不瞑目的脸,轻描淡写道:“若无价值,何必留。”

抬眼再看那些残存的人,看到他们惊恐畏惧的脸,唯独几个老太太历经岁月,有些了然跟无奈。

屠戮过后的楚瓷倒是心平气和跟这些人说了一番话。

“今天杀他们,是宗门规矩,而你们本该死,能活下来全靠我一念之仁,对我有怨恨可以,放在心里,无所谓的。但凡现在或者以后有任何想报复我或者报复宗门的实际行为。”

“那不好意思,除非有人提前举报,否则一旦被我知道,不管你们有没有牵扯其中,一个不留。”

说完,楚瓷就懒得搭理这些人。

她毕竟不是原主,可没有血缘上的牵扯,按规矩杀了叛徒,其余的人本就得留几个保留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