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齐朝代被远方表亲萧衍覆灭,改国号为梁。萧道成再没笑过一次,虽然该种地还是种地,该读书读书,和镇中居民下棋的爱好也不耽误。
对自己的子孙,放荡如萧昭业、嗜杀如萧鸾萧宝卷父子,都披枷带锁的搁在旁边。
虽然萧宝卷也有在皇宫里做小买卖的爱好,他的人品却不如刘义符,刘义符只是荒唐不问朝政,萧宝卷却深得父亲的教诲,很想把朝廷功臣全都杀掉,把皇帝的权柄肆意挥霍在花费钱财和拆毁百姓房屋取乐上。
萧宝卷为了再见不到潘玉儿和妹妹山阴公主而痛苦不已,这份痛苦远胜过被祖先当做囚犯关押在小屋中的耻辱,见不到潘玉儿,他现在虽然不再结巴,却依然少言寡语。自己住的不好不要紧,听说潘玉儿要被萧衍赐给某将军为妾,宁死不从,最终被缢死,就哭的全镇人都要他闭嘴那么大声。
萧道成的情况多么令人心酸,枷锁都是要来的旧物件——之前锁刘彧用的,直接拿过来了。
说来好笑,两人一个宋明帝,一个齐明帝,干的都是自毁前程的事,得到了一样的谥号,在死后用了用一个木枷。
围观群众发现这点之后,在旁边欢快的弹唱歌舞。鼓瑟和笛子合作,还有歌喉婉转的皇帝在唱歌:“人世间的缘分啊~”
跳舞的光棍皇帝们愉快的扭动肩膀:“嘿!”
“宫殿换了个君王~”
整齐的甩袖子:“哈!”
“君王全都死了~”
俯身鞠躬,同时向前踢腿。“呜~啦啦~死啦死啦~”
“生同殿,死同枷!咦呀咦呀呦!”
“咦呀咦呀呦~哈!”
刚死下来的元宏目瞪口呆,看着熟悉的父亲和变得非常美貌的祖母,拼命眨眼睛,又看向祖先们,一生改革又南征北战,他头一次露出这样迷茫的神色:“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们在唱什么?他们想干什么?”
谁都知道这群人在庆祝元宏死了,又因为不想开战,就用这种方法暗暗的恶心人。
“都是些没出息的皇帝。”
冯有说:“你还记得那一年嘛,我们和群臣百官、蕃国使者、诸方渠帅行幸方山,在灵泉池设酒宴。我令众人各自表演当地舞乐以助酒兴。你翩翩起舞,群臣相和为我上寿。”
太后快乐的唱歌,元宏也随之和声,宴席上几十人都跟着高唱,史官们应该都记下来了。
“我当然记得,我常常怀念那一日的光景。”元宏:“太后,他们现在这是为什么??”
冯有摸摸他的头,淡淡的说:“他们的国家已经覆灭,被软禁在此处,进退两难,全靠冥府君王不记得他们来苟延残喘,昏君们大多下了地狱,像他们这样的也大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见你少年英武,南征北战,仁爱又宽厚,没有肆意妄为的后患,你一个人,活过了整个齐国七个皇帝,就暗暗的记恨你。”
元宏结合当前背景,勉强理解了这里的情况。想自己活过齐国这一点实在是好笑,不是我寿命长,寿享三十三岁,是他们七个皇帝才坚持了三十年,显得我真长寿。
拓跋珪问:“你先后立了两名冯后,是否手铸金人?”我拿到了册封皇后的祭文,但没看见铸造金人的结果。
元宏不想说这件事,假托是因为汉化,就取消了这种占卜方式。以前最喜欢的丰润让自己非常非常失望,除了排挤和隔离其他后妃之外,还逼迫公主嫁人,甚至诅咒朕。至于和高菩萨那件事,一点都不想说,已命人将她殉葬,以免……
拓跋弘:“你的后宫不睦?”
元宏淡淡的转移话题:“妇人总要拈酸吃醋,帝王家也无可避免。我遗命嫔以下的后妃都可以改嫁。”反正不熟,又没生孩子。
其他人对此更是无所谓,贞操或是礼法对于皇帝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国家稳定。
拓跋焘还是对与自己的灭佛事业被他们全盘推翻感到耿耿于怀。
先抓着元宏盘问政治体制和各级官员,元宏常年在外征战,册封皇后都是临时抽空回家,最后几年打仗忙的就连皇后与人私通都不知道。被问时,常常不太清楚:“是元恪监国。”
拓跋珪不满道:“冯有当年悉知这些事,说起来头头是道。”
没过数日,人间的鬼卒抓住了一个愤怒的近乎疯狂的曼妙少妇,二十多岁的年纪,穿着昭仪的礼服,身材婀娜多姿,容貌娇艳脱俗,神色有些杂乱崩溃却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把鬼卒们当做普通的兵卒,颐指气使:“我要见皇帝!他绝不会杀我!是他们矫诏杀我!我死了吗?我是不是死了?”
小帝镇的中的皇后大多曾经受宠,后来又被冷落……大部分皇帝变心的速度比她们死的要快。她们也大多不愿意再去见皇帝,争宠不成容易自讨羞辱,亦或是冷下心肠觉得皇帝在死后也只会和宠妃与舞姬寻欢作乐,没有自己什么事。当然了,有几人因为受冷落而杀宫女泄愤,现在被丢到地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