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在说什么屁话。”无论是哪个平行世界的两面宿傩脾气都不怎么样, 面对虎杖悠仁的疑惑，他嗤笑了一声，道：“还不是这个破身体。”

虎杖悠仁听罢有些意外, 他确实知道自己的身体拥有强抗毒性, 具有成为宿傩容器的资质, 但是关于自己身体“禁锢”功能的探索他却一直没有细究过。

按照两面宿傩的说法, 这具身体本来就有异常？

联系到上一世自己与狱门疆莫名的匹配性,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虎杖悠仁的脑海中划过。

无视虎杖悠仁若有所思的表情，两面宿傩抬了抬下巴，示意：“不请我进去吗？”

把刚要脱口而出的疑问憋回, 虎杖悠仁简单权衡了一下利弊——现在为止两面宿傩并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意图, 汐华初流乃应该也已经藏好了, 让对方进来并不会使事态恶化，但虎杖悠仁还是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 提议：“我们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吧。”

“小鬼，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 至少现在不是。”两面宿傩嗤笑一声, 好像有些看不起如今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这副姿态, 直接大摇大摆地从虎杖悠仁身侧挤进了屋里。

虎杖悠仁也没有想过用身体堵住对方之类完全不靠谱的想法, 顺势让开，视线却一直黏在两面宿傩身上没有移开，沉默了两秒，青年反手关门，将因时间流逝逐渐热闹起来的外界喧嚣隔离开来。

看着非常自来熟地将自己倒进沙发，还嫌弃地仍开硌在腰间的牛油果纸抽盒的两面宿傩，虎杖悠仁不禁发出灵魂质问：“你是来干什么的？”

“怎么？我不能来看看我弟弟？”

两面宿傩这话纯熟胡扯——先不提一共没在梦中遇见过几次的虎杖悠仁，就青年所了解到的数量有限但时间线拉得极长的梦境中村民的窃窃私语, 就是对原版诅咒悠仁来说，“两面宿傩的关心”也是从未出现过的传说中的存在。

两面宿傩来找虎杖悠仁，要么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要么虎杖悠仁能够帮助他完成什么任务，短暂又浮于表面的友善背后，没有真心，只有利用。

结合两面宿傩现在的状态和其之前模棱两可的发言，虎杖悠仁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被困在身体里了？”

两面宿傩当然不会给出明确的答复……并不是逃避，而是为了诱导——这个身体对他有一定束缚，但是绝对没有虎杖悠仁想象中的大，而他没有好心到为对方解释的程度。

虽然觉得其中有蹊跷，但确实找对了大方向的虎杖悠仁观察着对方的脸色思考着。

虎杖悠仁能压制住两面宿傩虽然的确和身体有关系，但是更重要的还是他的灵魂。要说两面宿傩连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身躯都掌控不住，虎杖悠仁是一点也不信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具身体也有问题。

根据夏油杰的情报，两面宿傩的身体是天元提供的，现在身体出了问题，两面宿傩不去找天元麻烦反而来找自己，那么一定是认定比起天元自己才是造成现在一切的罪魁祸首，或者至少认为天元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而虎杖悠仁可以。

虎杖悠仁自认自己是没做过任何类似的可以暗算到两面宿傩的操作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都是诅咒悠仁做的。

虎杖悠仁整理了一下思路，突然问道：“你认识‘我’吗？”。

这话没头没尾，但对方明显听懂了。

“哼，”两面宿傩冷哼一声，回答：“你和另外一个小鬼的差距可太大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过滤掉了无用的垃圾话，虎杖又热从中得到了对自己理论的肯定。

所以梦境里的经历都是真实的……

结合当初在咒术高中的初遇，天元提到的关于和诅咒悠仁的交易，虎杖悠仁做出如此推断——

千年前的诅咒悠仁很可能不但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而且由于能力的问题，可以一定程度上的获取虎杖悠仁的记忆，一定程度上得知了自己未来的他对于自己变成咒灵并如今永远留在另一个世界的结局没有丝毫挣扎，甚至按照记忆中所显示的那样安排好了一切，甚至还打了不少补丁。

“什么啊！你还在纠结一些那么浅显的东西……真是太低级了小鬼！”就像电脑黑屏去找人修理，结果发现修电脑的被砸坏了脑袋，还在纠结自己是人类还是随便其他什么东西一样。

大失所望的两面宿傩翻了个白眼，顿时失去兴致，整个人向后仰，抬起的脑袋死盯着天花板上的某个位置——那正是鹦鹉素面和汐华初流乃的藏身之处。

两面宿傩能从那个位置感受到一部分自己的咒力……比自己想想中的5根手指的量要少得多，本以为那部分手指是被虎杖悠仁藏起来了，没想到是被直接销毁……在对付他这方面倒是挺果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