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虎杖悠仁能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清醒梦”？

在梦中他生活在千年前的小山庄里, 山庄没有多少人，大多看不清脸，连声音都是模糊的。

就是如此模糊的梦境, 虎杖悠仁本身的意识却异常的清醒。

“悠仁, 你还在想你的哥哥吗？”

虎杖悠仁扭头, 为了这与众不同的清晰询问。

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连男女都看不清晰, 可能由于年龄原因，尚未变声的孩子, 说起话来大多像鸟雀一般清脆。他面前这位也一样，虽然看不清表情, 但是其勃勃生机在短短一句话中便展露无疑。

人影穿着深色的麻布单衣，为了干活儿方便将宽大的袖子系在了腋下, 手上还拿着一个硕大的木桶，虎杖悠仁看不清里面具体是什么, 只是下意识地有点抵触。

“哥哥？”虎杖悠仁疑惑地问，本只是疑惑之中的下意识举动, 没想到却真的获得了回应。

“就是他啊——”人影跺了跺脚，好似有些恨铁不成钢，他将木桶抵在自己肚子上, 空出一只手指向不远处。

虎杖悠仁顺着手指的地方望去, 那是与村落格格不入的空白领域, 在他的注视下凭空浮现出了一条石子路，歪歪扭扭，上面除了绿色的青苔，还好似有些深褐色的不明物。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同样歪歪扭扭的茅草屋, 在勉强算是写实的空间之中，只有这茅草屋画风迥异，从三维直接降级到二维，只用两三笔勾出大致轮廓，像是学龄前儿童的课堂作业。

确认虎杖悠仁看清了茅草屋后，人影才继续解释：“就是那个被诅咒了的孩子啊。”

在说完这句话后，人影仿佛完成了使命，从脚开始，像被吹散的云朵一样，打着旋一点点的消散在虎杖悠仁眼前。

未进的话语于空旷的空间中回荡，不知何时，虎杖悠仁竟身处于一片白茫茫的空地。

虎杖悠仁的精神因不明原因莫名振奋，已经不再相信自己事在单纯的做梦。

——

“怎么，昨天没睡好吗？”五条悟颠了颠锅，形状完美的煎蛋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反面落回，与锅接触的一瞬发出诱人的滋滋声，香气扑面而来，五条悟满意的点了点头，向赖在自己背上的虎杖悠仁伸手。

在五条家，做饭和其他家务当然不是某个人的固定工作，比如今天的大厨就是五条悟。当然他们也不至于特意拍班，大多数时候是随缘——甚至前两天两个大人都睡过头的时候，醒来却发现四岁的乔鲁诺在吃自制三明治，还给他们留了份……

“嗯……”依旧困倦的虎杖悠仁点了点头，反手拿过身后环岛上放着的黑胡椒瓶，递给五条悟后低头，将自己的脑袋卡在男人的蝴蝶骨中间，蹭了蹭，闷声道：“我想吃培根……能把三明治塞到爆炸那种数量。”

他感受到了男人胸腔的震颤——五条悟被他逗笑了。

“终于有自己的喜好了吗？不错，悠仁也应该任性一点。”

虎杖悠仁身上有一股神性，没有特殊的喜好，没有特殊的目标，平等的对待所有人（诅咒除外），看上去和谁关系都不错，但是真要深究，谁对他的了解都不够深刻。

现在虎杖悠仁主动点餐在五条悟眼里都已经算是巨大的进步了。

虎杖悠仁倒是没觉得自己身上有如此特质，就算五条悟明说他也会直接反驳……虽然他不挑食，没什么特殊喜好，但是也并不是不会点餐啊……

他不是这样的吧……？

“通过在自己的三明治里加培根吗？”

五条悟听后笑得更大声了：“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吗，这可不是普通的培根，而是由各方面都超规格的五条悟本人亲手制作的超级培根哦！”

……

虎杖悠仁戳破蛋黄的流心，将其放在烤好的面包片上，五条悟不愧是自称除了性格以外都十分完美的男人，只要肯下功夫，连煎蛋的火候都控制得恰到好处。

他舔了舔站在嘴角的蛋液，想起了什么，道：“我昨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嗯？”本来兴致缺缺地往嘴里塞果酱的五条悟瞬间打起了精神，示意对方继续。汐华初流乃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但是眼睛也一起盯着虎杖悠仁，一副很是期待的模样，乖巧地准备听故事。

虎杖悠仁也不隐瞒，回忆道：“我梦到我在古代，在小山村里，梦里我还有个哥哥……”

听到这里五条悟皱了皱眉，打断道：“那个诅咒的咒力你还没有消化干净吗？”

“啊？”

五条悟指的是诅咒悠仁，当初在分别的时候，诅咒有人将自己的咒力留了下来，正在一点一点的被他消化吸收……所以现在就咒力的量而言，虎杖悠仁比上一世的自己要强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