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是他前男友

林茶的生日在本星期三,正日那天刚好要上严明律家工作,作为这次愉快周末的感谢,他决定送他一个蛋糕。

林茶不是个矫情的人,也没打算明示暗示严明律自己要过生日了,以向他索求什么。他只是觉得像严明律这种极度精简社交的人,应该没多少机会吃蛋糕。不会在灯光大灭而烛火摇曳的时候,去相信一个愿望。

星期三时挤着系解和导修之间的空隙,林茶八百里加急奔往校门外两百米处的一间蛋糕店,取了蛋糕以后只剩十分钟要再冲回医学楼,跑的话是来得及的,可他担心背包里的蛋糕被晃荡坏,也只能稳步走得快些。

于是他光荣洒下对抗严氏暴政的革命第一血——在严明律的导修课上迟到了。

在座都为他捏一把汗,屏息听严明律要怎么将这大逆不道的发落。

但严明律只用余光看他,什么话都没说。

这下证实了那莫衷一是的传言,严明律的确是偏心林茶的。

林茶帮他在导修课派发材料,又在他课上积极回答问题,留下个好眼缘,连迟到都能获赦。

好事之人想听的质问好戏,最后的发生地点是严明律的车前座:“为什么迟到?”

“有点私事。”

严明律正要追问,就听林茶抱着背包窸窸窣窣地挪动着坐姿,有正襟危坐的意味,声气里藏着兴奋与期待:“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你也懂惊喜?”

“什么叫我也懂啊?”林茶不满,“惊喜本来就是我们年轻人最擅长的东西啊。”

即便今天是他生日,该收惊喜的人是他。十九岁是个人二十年代前的最后纪念,他离完全独立又近了一步。最不得过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万事万物都可期待。

林茶今夜没有做饭,他下了两碗面。龙须面,骨汤,削了几片薄猪颈肉,正要拨下锅时他听见严明律说:“你等等。”

林茶停下以后才发觉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他回转过身。餐桌旁严明律正听着手机:“车里对吗?”

严明律站起身往车库走去。林茶踌躇些时,将湿手往围裙上抹了抹,跟上了严明律的背影。

他听见严明律打开了车门,声音很有耐心:“车座底下?”

“有。”

“现在吗?”

一声叹气:“为什么连抑制药也能丢。”

“好了,我没有怪你。”

“现在过去。”

林茶飞快地窜回厨房,装作正脱围裙。严明律拿着车钥匙站在餐厅的拱门旁,望了一眼还未下锅的干面,说他临时有些事,让林茶先吃。

林茶淡淡地应了一声知道,又问严明律什么时候回来。

“拿不准。”他在玄关拔上皮鞋。

冰箱里的蛋糕在安静。林茶往锅里添了点水,听着严明律关门。英菲尼迪的车前灯从窗户里透进来,刺着林茶的眼睛。

童泽的地址没有变过,严明律站在门口犹豫些时,最终像多年以前他所做的那样,按响了门铃。而童泽也像多年以前所做的那样,等严明律一推门便亲了上去。

严明律避开亲吻,反手带上门,问他水在哪。

没有食水,还没烧开,严明律按开热水壶去接生水烧沸。

童泽瘫在沙发上一直在喊哥,严明律走出来,童泽有气无力地去抓他的手,说难受。

严明律屈膝蹲身,很轻地握住了他的指尖:“忍忍,很快就好了。”

空气里是Omega浓度过高的信息素,足够引诱出任何一位正常Alpha的性冲动,但严明律并不受其影响。这就是将多年前的那一晚复制黏贴原搬不动到今夜,参与角色依然是一个发情的Omega,以及一个毫无反应的Alpha。

水烧在炉里,躁动不安地冒着气泡。童泽忽然抱住严明律,哭得只有三个字的一句话也断断续续:“为、为什么啊……”

严明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所以林茶怎么龇牙咧嘴他都不屑,一看他皮上细密的针孔就软了态度,等发现他穷得只能吃面包,严明律确实心疼了。

林茶到底还是个小孩,不懂看人,拿不清严明律的这点脾性。设若他一早知道严明律是这样个人,哪还有之后的事,他只需哭着和严明律哀求别泄露他的Omega身份。严明律最受不了眼泪。

而童泽很早就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哭着磨缠上去,蹭着严明律的脖颈,眼泪湿濡地流淌:“我放不下你……”

严明律并没有释放Omega此刻最渴求的信息素,知晓这只会令他更为渴求。

“我们没法在一起。”严明律将这件事实以笃定语气说出。童泽没有回应,他只是勾住严明律的脖子,开始吻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严明律将他推开,“童泽,”他很认真、甚至是严肃地喊了他的名字,“我们不可能。”

“可是你和谁都不可能啊,除了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明律,我现在可以接受没有性,我不会强迫你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