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敢背着本宫攀上了八皇姐!……
外面站满了缇骑,徐忠义拿不稳酒杯,“……你奉谁的命令?”
陆韶弯眉浅笑,“自然是掌印的命令。”
“你放屁!咱家对大魏,对掌印忠心耿耿,掌印岂会杀咱家,分明是你在掌印面前诬陷咱家!”徐忠义陡时怒起,将酒杯狠狠朝他砸去。
陆韶歪过身,那酒杯砸到缇骑的刀柄上,砰的一声成碎片,陆韶啧啧笑,“哪个反贼会在人前说自己是反贼,不都是嚷嚷着自己最忠心,提督大人老实伏法,咱家勉为其难让你死的快些。”
徐忠义双目赤红,“咱家要见掌印!”
陆韶抽出腰刀,凉凉瞥着他,“那你只能先死了,掌印说,要咱家带着你的头回去见他。”
徐忠义瞬时瘫坐在椅子上,他朝宴上的亲随看去,他们个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没有一个敢上前护着他。
徐忠义泪流满面,仰天痛呼,“掌印,你对不起奴才啊!”
他拔出佩刀,直朝陆韶冲去。
陆韶拽紧缰绳,□□马猛地撅起前蹄,将徐忠义踢翻在地,他倒在地上吐一口血,还想杀过来。
陆韶扬起刀砍在他胸口上,鲜血飞溅,他跌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陆韶策着马转了个方向,如来时般从容的出了门,留下一句话道,“把他的头砍下来,送到刘公公府上。”
——
雪下了一夜,到隔天晌午才停,下午竟然还出太阳。
姬姮和姬芙在观音门附近的金鲤居包了间厢房,靠窗正对着放榜公牌,早有许多书生候在那里,焦灼等待。
“我回京多日,六皇姐昨儿才过来看我,这些天都忙什么了?”姬姮没甚兴趣的收回目光,背靠到软垫上晃着腿。
姬芙伸指戳她,“还不都是为着你,八皇妹老想过来看你,我不缠着她,你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乱跑?”
姬姮淡淡哦着,随手剥一个橘子递给她,“那六皇姐怎么对这些书生起兴了?”
姬芙脸上泄一丝尴尬,“八皇妹惯来爱读书,内侍先生都夸她聪慧,我跟着她学了几天,内侍先生常拿国子监生做的文章给我们瞧,还挺有意思。”
姬姮沉默,垂着眼不做声。
姬芙拍她肩,“你和八皇妹自小玩在一起,现今小皇弟又被皇后娘娘养在身边,皇后娘娘仁厚,总不会亏待他,你别置气了。”
姬姮笑一声,柔柔挑别的话说,“内侍先生都拿谁的文章给你们看?”
姬芙揪紧手里的帕子,好半会状似随意道,“一个叫方玉林的书生。”
姬姮支着下巴对她笑,“谁家的公子?”
姬芙支支吾吾,“听八皇妹说,是韩大人的门生。”
大理寺卿韩秀的门生,姬姮还记得韩秀是朝堂中拥立姬焕为太子的领头人,她对韩秀有好印象,对这个方玉林也生出一点趣头。
外头热闹起来,打观音门走出来两个紫衣太监,手托着两卷红纸到公牌前,书生们自行让出一条空道,让太监们把红纸贴在公牌上。
太监们动作迅速的贴好红纸,又退进观音门中。
那群书生一拥而上,争先恐后的在榜上找自己,有看到名字的当场欢呼,有落榜的直接蹲在地上号啕大哭,一时悲喜交集。
也不知谁喊了一声,“方玉林高中解元了!”
这一声出,人堆里走出来一个秀雅的书生,他站在榜前瞧自己的名字,看过就转身走了。
姬姮瞥向姬芙,她眸光有掩不住痴迷,姬姮温笑,“来年春闱,他若高中状元,六皇姐跟父皇要他做驸马,父皇定会同意。”
姬芙转回眼,揪紧帕子细声说,“他有心上人。”
姬姮皱眉,抬眼去看方玉林,他站在路口,那里停了辆马车,一个姑娘掀开车帘探出头来和他说话,生的很娇柔,方玉林与她有说有笑。
姬芙有些微懊恼,“我不过是看他有才学,并不真的对他爱慕。”
“那姑娘是谁?”
姬芙面显落寞,“韩大人的独女,韩凝月。”
姬姮奥着声,没话了。
“瞧韩小姐对他也有意思,这样一桩亲上加亲的婚事多好,可韩大人好像没有这想法,”姬芙唏嘘道,她脾性再通透不过,即使对方玉林生情意,也不会贬低韩凝月。
姬姮捏一颗樱桃吃进嘴里,慢吞吞道,“韩大人看不上的男人,自然算不得好男人,六皇姐还是绝了这个念头吧。”
姬芙落寞的嗯着,“也轮不到我惦念。”
姬姮揣起袖套,呼一口冷气,那头方玉林和韩凝月分开了,马车走远,只剩方玉林立在路边,过了小半会,有一个身穿宫装的女人走到他身旁,领着他朝东边走了。
姬姮微眯眼,这人跟宫里有来往。
公牌前突然喧闹了起来,几个书僮围在一处殴打一个小少年,那些书生只关心公牌榜,竟没人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