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只见房门闪开了一条缝隙,祁贺大概是刚睡醒,双眼惺忪,头发蓬松,软软的,看上去有些乖。
房间内窗帘应该没拉开,有些暗,他站在一旁,眼皮耷拉着,慵懒又随意。
像一只大猫。
完全没有阿姨口中的任何拘束感。
反倒是她,都快要紧张的说不出话了。
而且,她也没想到祁贺会没穿上衣,只穿了条裤子就出来。
他皮肤白,身材也好。虽然瘦,但却很结实。
小小年纪,腹肌人鱼线一样不落。
而且……脖子上的红痕也很明显,这大早上看上去有点像……传说当中的“草莓”。
祝南星被自己可耻的想法弄得耳尖发烫。
“有事?”开口是很沙哑的声音,很低很沉,传到人耳朵里苏苏麻麻的。
祝南星有片刻的愣神,反应过来立刻别开视线,手脚不自觉开始发麻。
“阿姨做了早饭,你收拾收拾下来吃饭吧,一会儿要上学。”
她声音软糯,带着有些疏离的礼貌,是祁贺以前世界里没有过的柔软。
几乎是顷刻间,祁贺就清醒了。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裸着的上身,紧接着又瞧了祝南星一眼。
少女短头发,除了那双大眼睛,鼻子嘴都小小的。皮肤又白又嫩,脸上稚气未退,还有些婴儿肥。
她穿的衬衫牛仔裤,乖学生的气息浓烈。
祁贺眼前隐约闪过几道祝南星小时候笨拙又矮小的身影,顿了顿说:“不用等我了,谢谢。”
话落,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祝南星:“……”
是暴力竹马本人了。
本以为没什么事了,结果等祝南星吃完饭准备走的时候,祝玖肆起来了,他没看到祁贺,有些奇怪地问:“祁贺呢?”
祝南星无声地指了指楼上。
祝玖肆走过来,有些不赞同地说:“你应该主动去喊他,祁贺说起来算你哥哥,他来这了,我们就是一家人。”
祝南星点头,舔了舔嘴角的奶渍,眼睛瞪得又圆又大,“那就等他下来啊,我就从来不喊你和妈妈吃早饭。”
祝镹傅:“……”
祝南星又说:“爸爸,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对他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反而让他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祝玖肆听了觉得还真有几分道理,祝南星也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就把最后的奶喝完,起身有模有样地鞠个躬,“我去上学啦,爸爸再见。”
祝玖肆“哎”了一声,“怎么就你自己?祁贺呢?”
“他还没起啊。”祝南星,“我快要迟到了爸爸。”
祝玖肆说:“我去喊,上学总归要一块。”
祝南星看了看时间,有些着急,催促道:“那你快点啊。”
结果祁贺依旧没起,最终还是祝南星自己去上的学,并且光荣地迟到了。
早自习下了,祝南星抿着唇,一脸不悦地回到座位上。
同桌周舒彤赶紧凑过来,“怎么迟到了?你那个暴力竹马呢?”
祝南星扭头,面无表情地说:“竹马已死,有事烧纸。”
周舒彤:“……”
*
祁贺来之前,祝玖肆曾认真地和祝南星说过祁贺的事情。
比如小时候两个人是玩伴,按照年轻人的说法,她和祁贺是青梅竹马。比如小时候她被隔壁狗蛋儿吓哭,是祁贺拎着砖头打老实了狗蛋儿,还强迫狗蛋儿给她买了一个月的糖果。
所以祝南星对祁贺的唯一印象就是,他叛逆期,他打人,他是个暴力男孩。
他还是她的竹马!
十五六岁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年纪,尤其是祝南星这种从小到大根本没有过秘密的人。
提前三天得知祁贺要来,她提前三天开始慌。
同桌周舒彤发现了以后旁敲侧击两下 ,祝南星没忍住,全给说了。
周舒彤听完以后竖起拇指,满脸崇拜,“英雄!”
祝南星小脸皱巴巴的,都快愁死了。
她嘴撅的吊油壶,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下巴垫上去,圆眼睛一眨一眨,眼睫像蝴蝶的翅膀,闷闷地说:“他肯定会揍我。”
周舒彤想法则是和祝南星相反,她一身侠肝义胆气质,拍着胸脯保证,“不可能,你那么可爱,他没事打你干什么?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再说了,以我英雄惜英雄的心来看,你这位竹马朋友绝壁只打男人不碰女人。”
祝南星听了以后没有高兴反而更愁了,细细的眉毛拧巴着,嘴巴一扁,“完惹,那我肯定要挨揍了,我还不是女人呢,我只是个女孩啊!”
丧了两三秒,祝南星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体,端端正正举起课本,掷地有声道:“我会向他示好的!”
“……”
当初信誓旦旦立的flag现在听起来像个笑话,她非但没有示好成功,还打了他。
祝南星疲惫地趴在桌子上,短发散着,像个毛茸茸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