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耿舒宁从小汤山赶路,自静海县杨柳青登上的龙舟。
八十多公里的路程,一早出发,到达龙舟上已是夜里。
月转星移,叫掌了灯的船舱内有些昏暗。
耿舒宁饭没吃多少,酒也没喝几口,就被扔到龙床上,亲了会儿喘不过来气,多少有些头晕目眩。
还是早春的冷风透过窗缝吹进来,打在露出的锁骨上,带起阵阵凉意,才叫她清醒了些。
感觉到上方的狗东西燃起欲念,耿舒宁却没多少欲望,反倒想笑。
她轻笑了出来,一个用力翻转,将胤禛反推到了一旁。
胤禛挑眉:“不要朕伺候你了?”
耿舒宁趴在他身侧,指尖抚着他高挺的鼻梁,散漫笑问,“爷确定不跟我算账了?”
胤禛抚着她后背,调侃回去,“就你那半点不吃亏的性子,朕跟你算账,亏的怕是朕自个儿。”
耿舒宁抬起细长的腿,高高在上跨过龙袍的蹀躞带,垂眸笑看他。
“那舒宁倒想跟您算算账。”
胤禛感觉出不对,箍住她腰肢要夺回主动权,被耿舒宁倏然俯身的动作唬住,迟了一步。
一步慢,步步慢,耿舒宁抢先亲在他唇角,舌尖温热触碰在他薄唇上。
“先前我被掳走,是九卫疏忽,这是意外吧?”
胤禛摩挲着腰肢再次欲发力的手又顿住,含笑抬起眸子看她,不说话。
“日理万机的万岁爷,是怎么在意外来临的时候,那么快那么巧地救下我的呢?”耿舒宁的吻顺着他的唇渐渐往下,轻咬住他的喉结。
胤禛身体一僵,喉结不自觉滚了滚,重重摁住她的造作。
“岁宁……”
耿舒宁以食指堵住他的薄唇,笑着继续问:“叫我猜一猜,九卫其实一直都在林主事的掌控下监视我,对吧?”
“唔,粘杆处应该也派了人盯着我,不然也不会那么快救下我,您还真是看重我呢。”
“那您到的时候我被灌下催青香了吗?”她蛄蛹着点火上前。
空出地儿来,好熟练地解开龙袍腰间的蹀躞带,连着龙佩和荷包叮叮当当往龙床外一扔。
“催青香也无法叫人跟喝多了一样断片吧?我许是还喝了不少暖青酒?是佟家灌的,还是您灌的呀?”
她俯身,母豹一般稳准狠地咬住龙袍的盘扣,以舌尖推动,解开。
“听闻审讯手段有能叫人吐真话的药剂,您想知道我到底梦到过什么,直接问我也会回答您。”
龙袍一点点敞开,接着是里衣,最后长在冷白皮子上的红扣,也被毫不留情擒住。
“还是您就想看我出丑,给我个教训,好叫我再也不敢跑?您从来都没信过我……”
胤禛倒抽了口凉气,咬牙也忍不住浑身的燥热和僵硬,蓦地用力将这造作的小狐狸重新困回去。
他冷然看着耿舒宁,不想叫她发现自己的咬牙切齿。
那庄周梦里的孟浪手段是不是太多了些,忒不正经!
深吸了口气,他沉声解释,“你了解朕的性子,朕也了解你的。”
“你说朕不信你,你又何曾信过朕?”
“你想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粘杆处自然会盯着你,原因朕早就说过了,跟你说的话你是半点不放在心上。”
“既如此,朕不过顺势而为,用事实说话,叫你知道这世道到底什么模样,你总会信朕从来不是吓唬你。”
他用力堵住耿舒宁的唇,用不容拒绝的力道咬住她的舌尖纠缠着。
烛火氤氲,窗里窗外都泄露出些许银光,勾起夜色也掩不住的水光,从口枪舌剑中溢出,晃动不休。
“催青香和暖青酒都是佟国维叫人灌的,朕没到之前,林福没动作,是怕打草惊蛇。”
“朕要想剖开你的心肝儿,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不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耿舒宁气喘吁吁抓住他手腕,不想叫他勾出自己的欲念,不服气地冷笑。
“不会用?您用在我身上的手段少了吗?”
胤禛这会子倒是沉住了气,将她娇小的双手一只手控住,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去除太监衣裳。
他恨自己的舌尖没有这混账利索,只能用手,说话不自觉就带上了点子刻薄。
“是,你既然总跟朕学,就该知道朕不是什么好人,好人也做不了皇帝!”
他恨恨地将藏青色的太监外袍扔到床下,用了些力道撕掉雪白里衣,总算叫唇舌派上了其他用场,百般啃噬。
“唔……不要!”耿舒宁感觉身上起了火,浑身软得如龙舟下的江水一般,乍暖还寒,却又涌动着不知名的潮热。
胤禛品尝着初春的樱桃,还嫌不够,那把子分水岭似的细腰也渐渐剥去迷雾,几乎要叫另一侧的山水都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