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乔祐年闻言大惊,手忙脚乱挡住一刀,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

竟是北廑人!

“难道是北廑暗探!”

作为玉京官宦子弟,对北廑暗探并不陌生,两国相争已久,如今虽已休战,但并没有签止战书,也因此这些年边关总是摩擦不断,皇都之内自然也不会多太平。

明有北廑大使馆,暗有北廑暗探,常在暗中搅动风云。

而自古以来,朝中要臣都是敌国暗探的目标,北廑在玉京的暗探如此,玉京在北廑的暗探亦如是。

乔家作为出过几代帝师的书香名门,遭遇暗杀的次数自也不少,乔家除了他和乔家女眷外,都多多少少遇过刺杀,乔相年今年已经遇上两回了。

至于为何不对他动手,乔祐年猜想,大约是因为他们觉得他不足为惧,不愿在他身上浪费人力吧。

所以,这是乔祐年第一次见北廑暗探。

不过乔祐年觉得今日也不是冲着他来的。

他们的目标很明显是柳襄,其次是宋长策,他只是顺带的。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他下死手。

柳襄和宋长策虽配合的极其默契,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且还要护着乔祐年又没有携带趁手的武器,不过半柱香,二人便都挂了彩。

乔祐年却被他们保护的极好,没有受一丁点伤。

乔祐年也很快就发现了这点,干脆利落的退到了二人身后。

在这样的情境下,以他这点功夫帮忙就等同于添乱。

原本像乔祐年这样的世家子弟,身边多少都是有护卫和暗卫的,但因乔祐年性子跳脱,不喜束缚,不让乔家暗卫时刻跟着,加上今日他是提前从刑部出来的,贴身护卫也就没在他身边,以至于现在遇险只能干等援军。

此时乔祐年万分后悔,就算不让暗卫跟着,起码带个信号弹在身上也好啊。

谢蘅的暗卫很快就追到了护城河,谢澹再次指了路。

谢澹的侍卫忍不住道:“世子倒真是锲而不舍。”

谢澹轻轻弯了弯唇角。

因为他有这样肆无忌惮的底气。

谢蘅的暗卫追到巷子口远远就听见了刀剑声,几人疑惑的飞快追进去,却见柳襄与宋长策与约二十个蒙面人厮杀,且已显弱势,几个暗卫都不解的紧皱着眉头。

云麾将军还得罪了谁?竟下这般死手!

急得不行的乔祐年眼尖的看见了他们,他虽不认得谢蘅的暗卫,但认得明王府暗卫的腰牌,心中一喜,连忙扯着嗓子喊道:“快救命,北蛮子要刺杀云麾将军!”

暗卫一听面色一变,半点不犹豫的加入了战斗。

即便自己人和自己人有再大的仇恨,可一旦遇着敌国之人,刀尖绝对是要一致对外的!

谢蘅的暗卫个个都不是简单的,他们拦在柳襄和宋长策身前挡住无数杀招,柳襄和宋长策也总算可以喘口气。

谢澹原想着等差不多了便过去解围,毕竟乔祐年还在那里,若阿蘅一气之下伤了乔祐年便不好了,毕竟是阿蘅的老师是乔祐年的父亲。

可才靠近巷子,侍卫就蓦地停下脚步,拦在谢澹身前:“世子,好像不对劲。”

谢澹:“怎么了?”

“有杀气。”

侍卫沉声回道。

能做皇子的贴身侍卫,自是有些真功夫的。

他紧紧盯着巷子的方向,而后道:“有二十多人。”

谢澹皱了皱眉:“将军府的人赶到了?”

方才他看见了将军府的信号弹,那时只以为是柳襄扛不住了发信号求救,但此时再回想,似乎不大对劲。

他记得信号才响起没多久,阿蘅的暗卫便离开护城河了。

“没有。”

侍卫道:“且若是将军府的人,不应该有杀气。”

谢澹眼底划过一抹沉色。

阿蘅脾气虽不好,但不会因这种事对人下杀手,顶多只会在气头上将人揍一顿出气。

“去看看。”

谢澹沉声道。

谢澹身为皇子对北廑暗探并不陌生,而他的侍卫与北廑暗探交手数次就更熟悉北廑暗探的招式了,侍卫一眼就认了出来:“二皇子,是北廑暗探!”

谢澹沉着脸抬手示意,身后几道暗影立刻涌出加入了战场,谢澹上前将柳襄和宋长策拉离了战场。

二人身上都带着伤,宋长策伤的比柳襄更重些,并非是因他武功不如柳襄,而是他一直在护着柳襄。

这时,同样是看到信号的谢邵也赶到了,见这般情况忙吩咐侍卫取出伤药,先给二人止血包扎。

柳襄是姑娘,暗卫不好上手,便由乔祐年给她包扎。

乔祐年一边心疼的给柳襄的手臂上药,一边骂着:“该死的北蛮子,我一定要练好功夫,弄死他们!”

他以前虽听说北廑暗探凶残,但并未见过家里人受伤,这是第一次直面北廑暗探,见识这般凶险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