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帝王心术

银月女神与暗夜女神的言辞激烈，就如同锋利的长剑刺进人的心口，将伤疤撕裂，让伤口血淋淋的被剖开。

但是两位女神的神情却依然是笑魇如花，让人如沐春风，又在这种安静的平和中剑拔弩张，说着恶毒的话语。

女性，不管是女人还是女神总有着共通之处。

不过不管两位女神言辞多么恶劣，却都是没有人动手，莎尔知道自己在『月之门』中动手只会自讨苦吃，苏伦也知道就算自己杀掉了莎尔的这具化身也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她真的不管不顾，宁愿让自身有从强大神力坠落到弱等神力的危险去进攻莎尔所在的神国，因为冥河誓言的存在，路易也必然会帮助莎尔抵抗入侵，这种情况下苏伦也不可能真的能攻入『龙骨荒野』。

可以说这三千年里路易必然会庇护莎尔，而苏伦现在占据的巨大优势在三千年后很可能消失，等到莎尔有一天再次登临强大神力时，诸神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止她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诸神都不愿莎尔和谎言王子回到强大神力的位阶，谎言王子已经被路易彻底杀掉，诸神也已知晓，而莎尔诸神一定会阻止她的教会扩张，这就给了苏伦很大的操作性。

同样拥有‘假象’‘谎言’‘欺骗’神职的莎尔对人心的洞察极其敏锐，她很快的就察觉到了苏伦的真正想法，这位暗夜的女神露出了挑衅的笑容，语气阴柔又嘲讽的道：“……我亲爱的姐姐啊，你是惧怕我再一次将你拉下神座，所以才会这么歇斯底里，像是个被抛弃的女人一样担惊受怕，怨声载道吧！”

“……真是令人好笑，身为神明的你竟然和凡人的女性一样，连一点自信都没有，作为与你同样诞生于混沌中的黑暗一面，我真是为此感到羞耻。”

莎尔的嘲笑让苏伦神色一变，清冷的女神那如霜雪般白皙的俏脸泛起一阵晕红，怒火从心中烧起，如梦似幻的美眸瞪向了莎尔，就连声音也化为了北地的寒风，“……莎尔，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挑衅我吗？”

暗夜女神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了路易身边，咯咯咯的笑道：“……看看你丑陋的样子吧，苏伦！你是被我说中了心事，变的恼羞成怒了吧。”

银月女神那如月光凝聚的娇躯微喘，虽然愤怒于莎尔的挑衅，但是她也知道莎尔的话真的戳中了她的心思。

苏伦确实在惧怕着莎尔，因莎尔曾将她近乎打落到凡尘，唯有真正的经历过那种即将陨落的疯狂的神，才能理解苏伦那难以抑制的面对莎尔时的恐惧综合症。

路易知道这时候再不说话那就没机会了，一定会被莎尔把话题带歪，让苏伦彻底对他死心，从而走进路易最不想看到的结局。

不得不说莎尔这个女神真的让人不省心，一天到晚的都在搞事作妖，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让路易觉得有趣，因将这样聪慧强大的古老女神压在身下，让她羞怒中却只能臣服，那给路易带来的成就感几乎能让他心灵飘起。

“苏伦殿下，虽然现在说这些有些晚，但我依然想要告诉您，我与莎尔殿下之间发生的事属于不可抗力，我也并没有主动要背叛您对我的信任。”

路易就像是正在女朋友面前请求原谅的渣男，尽量让自己真诚，并且放下内心的高傲。

因为这本就是路易自己的问题，他某种程度上背叛了银月女神的信任，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假如是苏伦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大地女神裳禔亚进行了合作，而且还是那种发下了冥河誓言，并且互相攻守同盟的合作，那么路易一定也会认为这是对他最大的背叛。

尤其是苏伦和莎尔之间的恩怨要远大于路易和大地母神之间的恩怨，这对姐妹的是非是从圣索伦尔世界诞生之初就开始的，早就捋不清了，甚至曾经莎尔以‘谎言’‘欺诈’与‘杀戮’的能力，几乎将苏伦真的‘谋杀’，换做是谁见到自己信任的人与想要杀死自己的人合作，都会为之失望吧。

路易就算在怎样的大男子主义，巨龙至上主义，也还没不要脸到恼怒于这是苏伦不理解自己而去生气的地步。

因此，不待莎尔和苏伦说话，路易又是道：“……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就算是诸神也无法逆转时光，说实话当初会同意莎尔殿下的合作我已经有些后悔，她带给我的好处远小于带给我的麻烦，但事已至此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没用。”

“……为此我只能保证的是，我给予永远的站在苏伦殿下这一边，如今因为冥河誓言的存在，我不能对莎尔殿下做什么，但等到誓言的效力消退后，我愿意与您一起面对莎尔殿下的咄咄逼人，哪怕您有意去进攻莎尔殿下神国这种不智的举动，我也愿意奉陪到底，这是巨龙的承诺，是真神的承诺，为此我甚至愿意发下新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