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周
旅行中的分居夫妇|全职爸爸第二十二周工作报告
离开巴黎后,我和小陈再也没有睡过一个房间。
这一周的行程是先从巴黎出发,开车7小时到度假小城安纳西,住三天,再开车去瑞士卢加诺住三天,随后南下意大利。
一行五人,我们一家三口,加上助理和她姐姐。小陈在旅途一开始,颇为踟蹰了一阵,你说我叫她们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后来我听到小陈喊出了带着国内同胞朴素大方气息的称呼,他说,大姚去哪了?小姚出来了吗?
大姚此处翻一个白眼。
大小姚和我儿子矮文分享后座,我和小陈作为经常要轮换的司机在前座,怎么说呢,路上除了儿子唧唧歪歪一会要下车,一会要发射火箭外,还经常来一出大小姚的拌嘴声。原来亲生姐妹吵起架来这么不留情面,一个说哼,要不是不能选,我可不会跟你在一起。一个说都怪这该死的血缘,要不是咱俩一个爸妈生的,早就分道扬镳了。
我和小陈面面相觑,我们已经很久没吵架了,身体里最后的一点血性,大概在巴黎被每天三万步消耗殆尽。一直记得在巴黎酒店里,小陈走进卫生间,看见我在用洗手间,他缓缓把马桶盖翻下来,落座后神情舒展说:真舒服。
这一周的旅程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括,基本每天都是,啊,我们来到了风景如画的某某地,玩得真开心。当然,其中各有曲折。
到安纳西湖第二天,小陈带着儿子,两个钢铁直男硬杠猛烈的紫外线,要去湖上坐脚踏船。他拿出无人机拍了几个绝妙的视频,流连忘返之际发现租船时间要到了。中国人毕竟还没培养出度假那份闲散之心,一想到要多加钱,小陈急急踩着脚踏船发力返回湖边,赶在最后一分钟还船。
看到躺在树荫下的我,第一句话就是:我这腿,可能不行了。
他的确不行了,送儿子去睡觉,通常比矮文更快睡着,已经形成粘枕头即睡的程度。作为理解员工的好老板,我深知当小陈每天加码喝五瓶可乐的时候,他已经对自己毫无追求。大姚会站在旁边,以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询问:喝这么多可乐,不怕身体不好吗?
我打赌小陈心里想的是,身体肯定已经不好了,但我要快乐。
本来一行五人,我琢磨小朋友一间,我和小陈一间,大小姚一间。可惜的是,后来一家三口,逐渐分成了男队和女队,男队每逢湖必游船,每逢山必爬。女队钟意咖啡馆,小店,买野,退税。小陈每次拿出无人机,都会殷勤地问一句:来,我给你们拍一条。
然而此地是欧洲,到处都是一米七五,苗条又挺拔,模特一般身材的女子,我们,并没有多少留念的勇气,当无人机盘旋起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远处总是站着几个身材格外客人的女孩。
真,气死人。
经过两三天的共同旅行后,小陈以缓慢的速度,终于回复了自己的直男属性。
首先,经过大小姚的一致首肯,小陈的确在带小孩领域发挥出了完美的作用。
但是,每当一群人劳累地坐下来,彻底放松的时候,小陈总会放一两个屁。
原本我以为这是家丑,但看着那对姐妹震惊的眼神,终于,婚姻的bug展露无疑。她们又迅速安慰我:没事的,我爸在家也这样。
嗯,我爸也这样。
难道天下已婚直男都是这样吗?
小陈后来学会了珍惜自己的名声,当闻到一个屁声时,他总是转向自己的亲生儿子:还不快点承认?
在瑞士tamaro山上,看到好几个身材窈窕健美的意大利女人,我问小陈:你说该怎么样才能瘦成这样?他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你为什么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你的骨头看着都比人家的腿粗。
……
当我掏出一根唇彩棒,准备徒手补一下口红时,小陈又说:你在干什么?涂油漆吗?
……
他看起来彻底战胜了身体的疲惫,又开始轻飘飘地做人了。
在国内的时候,小陈走在马路上总是目不斜视,看起来要多正经有多正经。有时当我目不转睛看着一个女孩,并拉他一起欣赏时,他总是一副匪夷所思的眼神:这也叫漂亮?
来了欧洲,我才知道,小陈的审美是偏西式的,准确的说,是欧洲球星式的。在路上他看到那些前凸后翘的女人,眼睛几乎已经发直了。
本周最大的亮点,是一场不在计划中的球赛。当我们打算去意大利时,他在车上滔滔不绝说起意大利的城市,都是靠球队名字记住的。
喂,要不要去看一场球?我提议道。经常在朋友圈看到有人来欧洲看球,旅行不过是一种常见套路,去趟南极也逃不过死游客的称谓。但要是来欧洲是为了看一场足球,看一次展,参加一次时尚派对,那就是高阶朋友圈发布指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