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不敌

“他可不是小娃娃，你也认识他，你右臂上有道疤还是他留下的。”吕松幽幽地说道。

吕圭吸了吸鼻子：“大哥，你认识这小娃娃？”

吕圭一愣：“那死书生？”

于是那瘦削男子便慢悠悠地穿过了人群，来到了吕圭的身边，他也低头看着东方小月：“哦？是你。”

东方小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什么死书生，我乃儒圣，天下学子都称呼我一声先生。”

“我劝你最好不要去送死。”蓝玉泽低声道。

吕圭撸了撸袖子：“你这死书生，几年没见沦落成这个模样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杀了你替我手上的这道疤还个账！”

海面之上，瘦削男子缓步踏浪而来，他不似那吕圭般气势汹汹，而是双手束在背后，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但是那些瀛洲来客见他前来，全都自觉地闪到了一边，似是对他十分畏惧。学宫中本有人想要向前阻拦，却被蓝玉泽伸手拦住。

“那便试试。”东方小月收起了那根朱颜小笔，冲着吕圭一拳挥去。

“既然你来了。”东方小月看向那海面，“那么吕松……”

吕圭直接伸出一掌，一把握住了东方小月的拳头，直接将他给甩了出去：“你这模样，已然是个废人了，拿什么和我打？”

虬髯大汉伸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小童：“你这娃娃是谁，怎认得本大爷？”

“那你为何不看看自己的模样？似人非人，一条走狗罢了！”东方小月跃至空中，长袖一挥，三枚银针冲着吕圭打去。

“吕圭！”东方小月看见来人惊呼一声。

“雕虫小技！”吕圭看都没看，直接追了上去，那三根银针遇到他的护体真气直接融化蒸发了，“大哥，小心那臭道士。既然这死书生在，想必那臭道士也可能到了。”

“有意思。”海面之上掀起一阵巨浪，有一虬髯大汉从瀛洲方向疾行而来，直接穿过瀛洲来客和那一众拦截之人，来到了东方小月的面前，然后一拳打在了那些书页之上。书页在瞬间化为粉尘，大汉也停了下来，垂首看着面前的小童。

吕松的注意力全都在面前盘腿练气的即墨花雪身上，他上前几步，问道：“方才，我在瀛洲之上，听到一声鲸吟，可是你的剑所发出来的？”

“止！”

即墨花雪睁开眼睛，惑道：“你怎知那是鲸吟？你也听过。”

东方小月眉头紧皱，看着前方的海面，低声道：“我感受到了。”他双手一挥，那弑神书再度打开，书页翻飞，东方小月提起那朱颜小笔，在书页之上写下了一个字——

“自然。这个世上听过鲸吟之声的人最多不超过三个，但恰好，我是其中之一。”吕松缓缓说道，“但能以剑挥出鲸吟，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人。”

“先生。”即墨花雪忽然喊了一声。

即墨花雪回道：“这是我夫君所创的剑法，他在海上习剑一年，有幸听过鲸吟，回来之后创了这一剑。”

南海岸边，即墨花雪盘腿坐下，开始调息。莫问带领众人抵抗岸边那一群瀛洲来客，恶魔城九恶和风家四大刀王均已身负重伤，东方家的十三鹰众和天晓云境众弟子更是伤亡惨重，眼看着便要抵抗不住了。莫问和东方云我双人背靠而立，被六名瀛洲来客包围，任凭他们武功二人再过高强，竟一时也无法突围而出。眼看着那些人便要登岸，戒情不戒色带着上林天宫和学宫弟子赶去支援，才勉强又挽回了些颓势。

“鲸吟，乃是世间最纯粹最古老的声音之一，也只有这样的声音，才能破掉异鬼之音，你很不错，所以我必须要杀了你。”吕松的语气十分平静。

“那便失控吧，搅他个天翻地覆也好。”吕玄水笑道。

即墨花雪此刻依旧无法行动，她闭上了眼睛：“随君所愿吧。”

山崖之上，吕凡仙看着那两个疾行离开的身影，沉声道：“放出他们二人，恐怕会让整个战局都失控。”

“花雪！”东方小月看到吕松抬起了手掌，正欲追过去阻拦，去被吕圭一掌打了回去。

“记住今日，这是我们彻底离开瀛洲的日子。”瘦削男子点足一掠，朝着那岸边行去。

“死书生，你的对手是我。”吕圭冷笑道。

“大哥。”虬髯男子回道，“怎么了？”

吕松将手放在了即墨花雪的头上：“放心，死在我的掌下，你不会有一丝的痛苦。”

瘦削男子平静地坐在寒潭边，仰头看着上方的吕玄水，低声道：“阿圭。”

“你死在我的枪下，也不会！”一个苍老却厚重的声音忽然在远处响起。

下方的寒潭之中，虬髯男子破水而出，手一挥挣脱了铁拷，他仰天笑道：“终于等到这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