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必须给我解释一下了

长达三年无人居住的公寓充斥着霉味,拖地的长窗帘挂满灰尘和蛛网,阳光透过钉着木板的窗户落下一小片影影绰绰的光,从门口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一地的碎玻璃和东倒西歪的家具,连落脚的地方都很难找到。

方予跟着过来,有些难为情地说:“我之前进来过一次,不过那时候这里就已经是这副样子了。”

“没关系,我也想到自己还会回来。”到无人的房子搜寻物资很正常,曲砚自己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方予松了一口气,转身对蹲在地上玩草的小毛说:“你回家扯两条抹布来。”

小毛也不问要做什么,扔了草就走。

方予说:“我们帮你一起打扫吧,你自己一个人的话肯定要收拾好几天。”

免费的劳动力没有拒绝的道理,曲砚笑着应下,“那就先谢谢你们了。”

兄弟二人直奔二楼,独留曲砚在客厅,他环视一圈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钉着木板的窗户上,时间太久,上面的木板已经被阳光晒得干裂,看来必须要拆掉再钉新的了,拆之前,他叫狼过来看,“还记得吗?这是你做的。”

估计是之前刨地累了,狼在沙发上盘成一个团,闻言看了眼曲砚,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太感兴趣。

藤蔓攀上窗沿,轻松拆掉木板,只是动作太大,一块木块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落在狼的脑袋上。

不疼,但是很烦。

狼再次睁开眼,盯着曲砚抽动鼻子,发出几声低吼。

杀伤力不算大,曲砚也从来没有害怕过它,继续温声同它说:“刚才的事情我还没问你,什么叫你把我当作所有物,我觉得你或许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弄反了。”

狼半个字也听不懂,尾巴在沙发上甩了两下,堆积的灰尘因为它的动作重新扬起来,有些呛,狼从沙发上跳下去,它要去找个干净的地方睡觉。

在楼上擦地板的兄弟二人也在小声说话,小毛听了会楼下的声音,纳闷地说:“他说这么多话,那只狗也听不明白啊。”

方予想抬手打他一下,手一伸出去才发现上面沾着一堆灰,只能悻悻放下,教育说:“偷听别人讲话是不对的。”

小毛无语道:“房子就这么大,还用的着偷听,再说了,你不是也听到了,也叫偷听吗?”

方予末世前刚上大学,一直以来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论说他是比不上小毛的,所以他平时讲的那些大道理小毛一次都没听过,这次他依旧被堵住了,“你……”

“好好好,我不说了。”小毛搪塞地求饶说,“读书人的事不叫偷,哥你当然没偷听了。”

方予:“……”

不仅一点也没被安慰到,反而更加堵得慌了呢。

忙到深夜,终于将公寓打扫出了个大致模样,曲砚没有白用工,给方予拿了一些食物作为回报。

等兄弟二人离开,曲砚揉了揉发酸的腰,一边寻找狼的身影。

狼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桌子上,还把自己抻成了长条状,尾巴无意识地左右摆动,看起来惬意极了。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曲砚觉得自己的腰更酸了,正打算上前把狼弄醒,还没等他动手,狼已经先一步醒了,眼睛里一片清明,丝毫不像刚醒来的样子,曲砚扯了扯嘴角,“你就装吧。”

狼不懂什么叫阴阳怪气,跳到地上去蹭曲砚的膝盖,它饿了,需要食物。

这个人类做的食物很好吃,作为首领,它理所应当应该享用。

但曲砚累得没心情搞饭吃,随便拿了块面包扔给狼,狼倒是不介意,吃得一如既往的香,十分好养活的样子。

曲砚见此转身就往卧室走,狼跟曲砚一起睡习惯了,眼看曲砚走了,急匆匆吞掉面包跟了上去。

曲砚没管身后的尾巴,进了卧室就一把关上门。

砰的一下,狼的鼻尖碰到门板,它愣了两秒,然后又歪头,试探地用头顶了下门。

没顶开,它生气了,开始用爪子抓门,嗤嗤拉拉声下,曲砚挪到床上,展开被子卷住自己,他心里不平衡,所以决定把狼晾上一晚。

狼挠了一会门,终于悟了,不是曲砚把它忘在了外面,而是曲砚就是故意的。

想通这一点,它更生气了,仰起脖子发出一声长啸。

隔壁公寓的兄弟二人也躺在床上,听到这声狼嚎,方予的身体忍不住颤了颤。

一旁的小毛恍然大悟,“原来不是狗是狼啊。”

方予于是对他说:“狼比狗危险得多,你往后不要往它身旁凑……”

“狼肯定很厉害,我明天也去找它玩!”

方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弟弟兴致勃勃地打断。

他感觉自己遭受重击,不是都说长兄如父吗,小毛怎么一点也不听他的话。

几声狼嚎后,黑夜重归平静,独留方予一人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