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这是什么
曲砚的眼睛上落下一层轻薄的布,黑色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失去视觉让他忍不住心慌,双手挥舞着碰到了燕灼的手臂,他紧紧搂住,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浮木。
燕灼手指灵活将黑布地打了个结,“阿砚别哭。”
眼泪在某些时候会变成兴奋剂。
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咔哒一声轻响刺激耳膜,微凉的粘稠液体滴落下来,曲砚凉得一个哆嗦,其他部位又是热的,他成了一颗软皮球,被任意拿捏揉搓,旋即陷入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烈火烹油般的情欲击垮吞噬一切。
理智摇摇欲坠,曲砚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汪水,全身上下的感官都被燕灼控制。
他压抑不住喘息,也没有躲避的能力。
床上挂钟的秒针不知嘀嗒嘀嗒地走了多少圈,曲砚在冬日的夜晚出了一身细汗,攥着柔软床单的手握紧又松开。
他的脖颈绷紧,像一张被拉到极限的弓,再稍微用一点力便会折断。
“阿砚喜欢吗?”燕灼倒是愉悦地问。
曲砚咬紧牙关止住快要溢出来的闷哼。
“为什么不说话,阿砚不喜欢吗?”
燕灼浑然不觉曲砚的恼怒般,掌心收拢,长久用刀留下的茧此刻变成了最好的武器,又自言自语说:“明明很喜欢啊。”
曲砚说不出话来了,来自身体的诚实反应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鸣声不断。
片刻,轻颤的身体猛地顿住,曲砚浑身瘫软,撑着床的双臂无力地垂下去,腹部痉挛似的抽动了两下。
“这是什么?”燕灼用天真的语气发问。
“燕灼!”曲砚恼怒地呵斥。
对燕灼来说没什么用,他低下头,影子覆盖在曲砚身上,他的肩膀已是成熟男人的宽阔,松散的上衣露出精瘦的腰身,笔直的长腿搭在床边,接着歪了下头,很疑惑地举起手,“阿砚不知道吗?你自己的东西也不知道?”
指骨修长的手湿淋淋的,缓缓凑近曲砚的脸,燕灼的神情是疑惑的,忽略此刻的场景,几乎像一个一心求知的好学生。
好学生的皮囊下的却只有恶劣。
尚带着温度的液体顺着手指滑落,吧嗒一下掉在曲砚的锁骨上,他羞耻地别过脸,闭上眼睛不愿再看。
“阿砚不是说过,只有说出来你才会给我想要的,那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燕灼嗔怪着俯身,舌尖舔去掉在曲砚锁骨上的液体,“骗子。”
他淡淡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个模样,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昙花一现。
兜兜转转又绕回之前的话题,曲砚脸颊处的软肉被钳住,他被迫睁开眼,注视燕灼如墨的瞳孔,“你想要什么回答?”
“我要什么都会给吗,阿砚真厉害,连答案都能量身定做。”燕灼嗤了一声,扯过软纸擦干净淌进指缝的液体,话里没什么情绪,“我要你喜欢我、爱我,你给吗?”
“我喜欢你。”曲砚张开艳色的唇,恢复平静的他仍旧是平日里游刃有余的模样,“爱你?好,我爱你。”
这样的回答不如不回答。
燕灼的脸瞬间沉下去,眼中情绪翻涌,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握住曲砚的脚腕朝自己拽近。
他根本不用费力,曲砚也没什么重量。
不过眨眼之间,曲砚就从床中央滑到了床尾,呈现出一种极度羞耻难堪的姿势。
他有点懵,睫毛扑簌簌地抖了抖,“你不满意?”
分明说了他想听的回答。
他又忘了,现在的燕灼不是两年前他一句话就能哄住的小狼。
腿侧不见阳光的软肉被轻轻抚摸,燕灼沉默几秒,说:“我后悔了,不行么?就准阿砚一个人做骗子吗?”
曲砚这辈子都不想听到骗子这两个字了。
他艰难地撑起身上,去捉燕灼作乱的手,然而他实在高估自己,又低估了燕灼。
他当然没捉住,只是短暂地碰到了燕灼的手腕,指尖碰到凹凸不平的皮肤,曲砚顿了顿,探究的目光移向燕灼的手腕。
借着不算亮的床头灯,他看见燕灼手腕上密布的伤疤。
有的完全愈合,有的甚至刚结痂。
以燕灼的武力谁能对他这样做?
曲砚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相信。
燕灼倒是毫不在意,他摸了摸手腕上盘桓的丑陋伤痕,眼底闪过若有若无的湿意,“闻奚说你会心疼我,你会吗?”
曲砚的嘴唇刚动了一下,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捂住,燕灼不给他回答的机会。
“算了,阿砚一定又会骗人,我不要听。”
他眼中闪过黯淡,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之前阿砚问我,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在做什么,我说你在喂猫,其实答案错了,那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七岁之前,我被和狗养在一起,不会说话,不会直立行走,燕行章将这称为实验,后来有一天,我忍受不了每天都要扎进我身体里的针管,挣脱狗链跑了出去……”